“這位金先生,您貌似不是來谘詢的,像是來砸館的。”

一個長相略帶有異域風情的男人,身材高大,此時此刻他雙手環胸的盯著麵前過來谘詢心理問題的金發青年。他的眼神很平靜,語氣也很平緩,卻莫名其妙的表態出一種憤怒。

“唉別生氣,我隻是想來谘詢谘詢,如果我說錯了什麼話,請你原諒,但我絕沒有要砸館的意思。”金圭見對方生氣了,他連忙麵容帶笑地解釋道。

對方沉默了許久,金圭看到這裏,心裏已經猜測到了什麼,於是繼續試探性地說:“在這之前,董事長從來沒有設立過心理谘詢這個崗位,今日有些好奇,您是第一天來上班的吧?”

對方沒有回答金圭的問題,他依舊是沉默的。他隻是盯著金圭看了許久,然後轉身離去。金圭見狀,連忙跟上。

對方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頭。金圭還沒有來得及刹車,鼻梁撞在了複曉的後背,吃痛一聲捂住自己的鼻子,而對方背對著金圭,側眸冷聲說道:“不要跟著我。”

金圭看到這裏,停止腳步,見對方的身影很快遠離了自己的視野當中,他無奈的往自己部門的那個方向返回。

複曉出了公司後,眼神犀利的看見公司的門口的不遠處,有輛綠到足以亮瞎了他人眼睛的車停靠在那裏,車的主人正在坐在車裏麵低頭搗鼓著什麼。

他嘴角突然抽了抽,然後走過去敲了敲車窗。隔著車窗,複曉俯視看向對方,卻發現車內的人在打著遊戲。紮眼的是那頭綠色,實屬讓人難繃。

複曉無奈的看著車內的青年說道:“你這品味可真特殊。”

“嘿可不是嘛,小爺我挑的……”複曉那同年不同月的堂弟徐暒聽到有人在和他說話,他無意間搭上一嘴,抬頭間嚇得就把手機給扔到了後排,砸到了後排正在打瞌睡的白貓身上。

白貓被砸中後腦勺,頓時嗷嗷叫了起來。它的爪子胡亂揮舞,對著複曉就是一頓狂瞪眼睛。

“老哥,怎麼是你啊?”車內的青年揉著太陽穴問道,愁著眉頭看著窗外的人,一點也不似以前記憶中的那個膘肥體壯的小胖墩,“你又是從哪個下水裏冒出來的?好久不見,老哥你是不是偷偷跑去哪個健身房裏麵健身了?”

複曉皺眉:“我最近都在圖書館裏。”

“哦哦哦,我懂我懂,文弱的學術分子在圖書館裏麵健身,現在還能文能武了。”青年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說的眉飛色舞,有模有樣,順手還從車的格子裏麵取了一疊紅色。搖下車窗之後,將其塞到對方的懷裏。

“這什麼?”複曉看著堂弟往自己懷裏揣紅包,他皺眉伸出手指戳了戳,想要從堂弟口中得知紅包的源頭來自於誰。

隻見青年嘿嘿一笑:“這是我爸給每個未結婚的小孩送的紅包,隻要你臉皮夠厚,你就收下吧,你要是覺得不妥,就趕緊給我找個嫂子,男的行,不是人也沒問題,你現在都三十歲的人了,再不找,以後就沒老婆了,反正主打一個接受物種多樣性。”

複曉:“……”

這貨是在逗我呢。

“你和我同年,你也快三十歲了,你自己怎麼不談?”複曉瞧了瞧後排那隻瞪著他的貓,自覺坐到副駕駛位上。

徐暒心領神會,抬眼瞧了瞧後排的白貓,抬手啟動車子,帶上墨鏡後,放聲大笑起來:“我不是很早以前跟你說過,我不談嗎?爸媽攔我也沒用,我有啊嘻就夠了。”

白貓聽見主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扭頭衝他喵嗚喵嗚的叫了兩聲。

“哦,都三十年了,我怎麼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福瑞控。”複曉聽完後,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樣的性格算是獨樹一幟了,怪不得能混的風生水起。”

“嘿嘿嘿我也這樣覺得,我算不上是個福瑞控,頂多是是對奇奇怪怪的人或事感興趣。”頂著綠毛的青年毫不謙虛的說道,邊打轉著方向盤邊晃著自己那頭綠色,“性格越怪,朋友越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