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賢德哀怨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貓腰割稻子,他剛想偷會兒懶,季平的身影就出現在身前。

“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季平雙眼眯成一條縫,看起來比一開始的時候和藹多了。

朱賢德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硬著頭皮說道:“沒有,我就是直起腰活動活動身子。”

話落,朱賢德就看見自己的哥哥朱佑德趁這幾分鍾割到了前麵三四米。

本就落後的朱賢德隻能任勞任怨的繼續收糧食。

姚七月說讓朱佑德幫忙,就是讓他幫忙秋收。

朱賢德則是替村醫幹活,白幹不說,這幾天掙的工分還得算在村醫的頭上。

朱賢德倒是想拒絕,可誰叫朱峰之前的昏迷嚇壞了兄弟二人。自己受點累倒沒有什麼,要是他們的父親在這偏僻的小山村有個好歹,那他們兩個罪過可就大了。

季平也不是故意看著朱賢德,他年紀大了,別的重活也幹不了,沒事在朱家兄弟身邊割割稻子,一天掙個三五工分的就夠他和老婆子的吃喝了。

現在的人幹活都勤快的不行,季平就是單純的看不慣朱賢德偷懶。

朱佑德走在前麵也不好受,好在他常年鍛煉,身體素質好不錯,這才能一隻貓腰割稻子。

不用他回頭,就知道自己的弟弟朱賢德不好受,可是朱佑德也沒有辦法,這是他答應姚七月的。

朱佑德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好在季平不會真的把他們二人怎麼樣,臨近中午的時候李紅做了幾個窩窩頭送到了田裏。

季平衝著離的不遠的朱家兄弟喊道:“咱們中午吃口飯歇歇吧。”

朱賢德和朱佑德趕緊放下自己手中的鐮刀走到地頭。

衛紅也不是光給窩窩頭,還打了一個蛋花湯。

朱佑德對食物沒有那麼挑剔,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以前他們部隊在深山老林裏出任務的時候還吃不上這麼好的東西呢。

這可苦了朱賢德,他自小家裏條件就不差,自己還是老麼,家裏人都疼著寵著的,自己就沒吃什麼苦。

這次來延江村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苦都吃完了。可他現在實在是又累又餓的,隻能憋屈的拿起一個窩窩頭啃。

“哥,咱們得幹幾天活啊?”

季平可沒有兩個城裏人矯情,衛紅給做的蛋花湯,這可是不常吃的好東西。

季家的雞蛋,衛紅每次都攢起來,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拿出來一點吃。這雞蛋可以賣到回收站換一些不常得的票,比如工業票或者棉花票。

衛紅對家裏的雞蛋寶貝的很,沒想到這次舍得拿出來一個給他們做蛋花湯。

朱家兄弟還不知道這個雞蛋這麼寶貴,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江野說對工作不感興趣,那就是真的不感興趣。

他有現在的成就多虧了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妻子姚七月,一個就是他的老師陸知安。

他自覺虧欠自己的妻子良多,但是恩師的栽培他也要償還。

晚上他曾將自己的想法跟姚七月說過,沒想到姚七月倒是十分的理解與支持他。

江野現在麵對朱家的人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