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太子與巫王,巫歧大軍撤離,玄門追查金門。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念青一直很在意那個夢,或者說是記憶。他很想知道,那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他要回青梧,向師尊請教。而洛燃則要代表焱回參與對金門的公審,不能陪同。
臨行告別,洛勤錚突然說:“念青,向前走,別後悔。”
“從來如此。”
洛燃也說:“玄門公審再見。”
念青笑著回答:“好。”
洛燃一路目送,直到再看不見念青的背影。不知為何,這次分開,他心裏一直隱隱不安七上八下,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
洛勤錚領著洛燃,叔侄倆一同回來清一堂,商討關於製裁金門的事宜。
洛燃態度強硬,誓要將金門打入死地,嚴懲念歸遠,其門派自五大中除名,遣散門中弟子,念氏子孫百年內不得再開宗立派,以償祖宗過失。
洛勤錚一字不落地聽完洛燃的態度,眉間微蹙:“燃兒,你這樣做,未免太不近人情。”
洛燃態度堅定:“叔父若見過念青的傷痕,就不會覺得燃兒絕情。”
“除開這一點呢?”
“除不開。”
在洛燃心裏,他與金門與念歸遠的舊怨,已經結束了。
而現在,他要念歸遠受到懲罰,他要念歸遠為他犯下的累累罪行懺悔,他要為念青討回那些在暗無天日裏受的每一寸痛苦,他要為念青喊出不公平!他要親口問問念歸遠,虎毒不食子,念歸遠你的心,究竟是什麼長的?
這樣一個不仁不義殘殺親子戕害同門的人,根本就不配同情!
“燃兒,念歸遠老奸巨猾,你覺得他不會有後手?”
“這次鐵證如山,世人皆知,就算他長了一百張嘴,也難辭其咎。”
“燃兒,自信衝昏了你的頭腦,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同樣是自己的孩子,念歸遠他為什麼舍棄念青,而對念澍之百般嗬護;念澍之生來便有心疾,更不容易存活,他又為何要大費周張,等到兩個孩子長大,犧牲健康的一個,去救另一個?這完全不合邏輯。”
這個問題,洛燃曾從念青口中,得到過答案,讓他更恨念歸遠的答案:“因為念青的身上,有一塊胎記,念歸遠視之為詛咒。”
“你不信,對不對?”
“叔父難道相信?荒謬可笑!”
“摘心不死之人,上古有之。可那幾位皆是羽化飛升後,為解民倒懸,摘其心作人間化身,救苦救難。念青摘心之時,別說羽化,就連宗師境界也沒有吧。那他是如何活下來的?燃兒,你就沒有想過原因。”
“叔父,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真相還不確定,畢竟我們誰也沒親眼見過。但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
“叔父,請您告訴我,我能承受得住。”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故事了。”
念青回到青梧,路過校場,正好看見十一師兄與另外幾名弟子頭對頭,嘴裏還喊著什麼,笑聲間歇著一陣兒一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