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照這樣下去,小師弟他多久可以醒來?”
葉嘯記得葉庭深說過,他看中了念青,要收他為徒。成為同門早晚的事,葉嘯便早些改了稱呼。
果然,葉庭深一聽心花怒放:“小嘯嘯,你師弟雖然在恢複,但是現在這個速度太慢,按這樣下去,都得等你娶媳婦兒抱兒子了,沒準他才醒得過來。所以,你師伯我又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葉嘯打小就聰明,簡單一想,發現端倪,驚喜道:“所以師伯今年才會回本門過臘八!”
“不愧是小嘯嘯,一點就通。”說著葉庭深還衝葉嘯眨了下眼,“所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得照顧好小師弟,知道嗎?”
“是。”葉嘯認真地回答。
葉庭深的口吻隨即也透出嚴肅:“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離開後,你立刻將護山大陣開啟。絕不能出半分差池。”
“是!”葉嘯更加鄭重其事,他跟著師伯十幾年,還未見有誰能讓師伯這樣上心。
“小嘯嘯,全靠你了。”正經沒過三秒,葉庭深又成了那個好玩的老小孩。
一入冬,雪一下,無燼穀通向外麵的小路就會被鋪得嚴嚴實實。若非諳熟這穀中地形,最好還是不要在這個季節涉足。
葉景行在腳上施了訣,避免留下足印,引來外人探尋。無燼穀的位置是青梧絕密,師伯入穀那日,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絕不能擅帶外人入穀,絕不能暴露行蹤。
葉景行踏雪而行,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出了穀。走到山道上,觸目所及的,皆是皚皚白雪。
今年的雪下得真大。葉景行畢竟少年心性,這會兒又是在穀外,便放心地踩著大坑,一步一跳,玩得不亦樂乎。
“救命啊!有人嗎?”
有人在呼救!葉景行瞬間嚴肅起來,仔細聽著傳來聲音的方向。
就在前邊!
葉景行快跑起來,很快他就看到了大半個身子被埋進雪裏,隻剩下腦袋的三個人。
葉景行偷偷地笑了,這三個人長得好像地裏的蘿卜。
“小公子小公子,救命救命啊!”
其中一個蘿卜搶先道,另外兩個也隨聲附和。
葉景行離著五步遠站定,作出嚴厲的表情來:“你們是哪家修士,來此作甚?”
“我們隻是路過的散修,一不小心落入陷阱。”
葉景行一哼:“唬誰呢?此地乃青梧地界,誰人不知。何況,困住你們的,是我青梧的獨門束縛咒,你們三人若隻是路過,束縛咒斷不會起作用。想來你們是一直在此地逡巡,才引發咒術。還不從實招來!”
蘿卜頭一見架式不對,趕緊解釋:“道友,純屬誤會一場。確實,我三人並非散修,而是金門弟子。但我等絕無歹意,宗主誠心,想邀貴宗葉宗主三月三於望江樓一晤。”
“我會轉達。另有一言奉勸三位,莫要再往前行,小心一去不回。”
葉景行將話留下,抬腿就要趕路。
三人急了:“道友,能否救我三兄弟出來?”
葉景行又哼了一句:“束縛咒好解,隻要你們真心決定離開,自然可解。”
說完再也不管。原本好好的心情,就因為這三個人毀於一旦。
雖說每年總有那麼幾個存著僥幸的外派修士,想要打探無燼穀的秘密。但從沒有人如此缺少眼力見,大過年來的。
金門如今勢力越發大了,禮儀卻通通不管了!葉景行在心裏狠狠地痛罵著,又想起在藥池裏泡了三個來月的念青,想到念青那一身的傷痕,心中更加厭惡。
之後得在師父師伯麵前,好好告他們一狀。
既然要告狀,自然不能再耽誤。葉景行加快腳程,終於在太陽落山以前下了山。他決定明日起個大早,去向師父,稟報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