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觴’是京州獨一無二的休閑會所。

江沉一個電話,約了龔瑾和付鶴雪。

龔瑾原本就在曲水流觴,上午跟人談了合作,簽了幾個新人,下午跟幾個狐朋狗友在曲水流觴打麻將一直到現在,屋裏少不得有點煙味。

付鶴雪好像挺忙的,一進包間就開始打電話,嘴裏都是案子啊、犯人之類的。

七點半左右,江沉才姍姍來遲。

一進包間,心情頗好地說了句,“玩兒呢。”

然後往沙發上一座,手機大咧咧擱茶幾上最顯眼的位置,眉眼開闊舒展,臉上雖依舊有著病態,但怎麼說呢,整個人精氣神不同了。

以前是遊離於世間、身嬌體弱又淡漠涼薄的病美人,今兒個身上好似多了幾分煙火氣。

跟個聚光燈似得,特別招人眼。

所有人都看他。

連還在打電話的付鶴雪都愣了一下。

“我去,你今天怎麼回事。”

龔瑾覺得不對勁。

往常進包間第一動作——皺眉,然後表情不耐煩、嫌惡。

等烏煙瘴氣散盡才勉強給點好臉色。

龔瑾牌一推,不打了。

贏來的錢全扔出去,讓人麻溜地走。

他仔細觀察後得出結論,“遇到好事了。”

江沉眉目懶懶地掃了他一眼,桃花眼勾人的很。

又是被兄弟的美貌重創的一天。

偏偏美人默不作聲。

龔瑾抓心撓肝,“沉兒,你不能這樣,咱們什麼關係啊,有啥是我不能知道的。”語氣哀怨,跟個怨婦似得。

“你別這麼看我。”江沉往後縮,“我是直的。”

???

龔瑾怒罵:“我也直的!筆直筆直的!”

“白癡。”付鶴雪掛斷電話走過來,一巴掌打在龔瑾後腦勺上。

他指了指桌上江沉的手機,“以前隻知道你腦子不好,沒想到你眼神也不好。”

“艸!”

龔瑾本來想罵回去,但是看到那個掛墜,立馬忘了。

拿過來,一瞧,“什麼東西這麼醜。”

付鶴雪搖頭:煞筆沒救了。

江沉手裏一串荔枝‘啪’的砸過去,正中臉。

“眼睛不好就捐了。”

這麼好看哪裏醜,天下獨一無二,隻屬於他的。

“幹嗎凶我。”龔瑾怒目相對,本來就醜啊。

等等。

他想到了什麼,“我擦,這這這,跳樓那女的送你的?”

“什麼那女的,會不會說話。”江沉搶走手機,語氣不善,“她叫顧笙。”

龔瑾回了個白眼。

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護犢子。

“所以這是定情信物?”這麼醜的定情信物也是不多見。

江沉瞪他,“不要亂說,她還不知道。”可惜沒有半分威懾力,仔細看耳尖有點紅。

龔瑾無言以對,這啥品種的什麼小純情。

付鶴雪問,“這就確定了?”

江沉沒否認。

付鶴雪懂了,這是還沒搞明白呢。

他提醒道:“那姑娘是個認真的人,你如果不確認,就別招惹。”

“嗯。”

江沉低垂著眼,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緒,隻是瞧見他寶貝的、一下下摸著小貓掛件。

溫柔似水。

龔瑾瞧著他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正想說開口嘲笑兩句。

“走了。”江沉起身。

“剛來就走?”付鶴雪目瞪口呆。

龔瑾後知後覺,“我擦,你把我們叫出來,是專程來炫耀的?”

“不然呢。”江沉理所當然。

他有這時間,不如跟顧笙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