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在身後注視著我,我不敢回頭,害怕一回頭就再也沒有勇氣放手。那滴淚的溫熱還留在我的指尖,在涼涼的夜風下愈來愈灼熱,燒得我的心也慢慢痛起來。
我找了她那麼多年,終究還是來晚了。
第一次看到那幅畫,我的心就開始酸酸脹脹,似乎在某個未知的時候,我深深的愛過她我深深地愛過她,直到現在愛的痕跡還不曾消亡。就像一張碟片,隻要有合適的機器就可以隨時播放,並且清晰如昨。
待看到卷在畫裏的那封沒有寫完的信,我幾乎不能呼吸。好象真有一顆美麗的珍珠生在我心裏好像真有一顆美麗的珍珠生在我心裏,磨蝕著我的血肉,讓我隱隱的痛,卻舍不得將它剜出摒棄。
他們說這些是康熙的陪葬品。也許有些荒謬,恍惚中我覺得我就是康熙,曾細心的嗬護她曾細心地嗬護她,曾苦心的感動她曾苦心地感動她,曾全心的愛著她曾全心地愛著她,曾醉心地的擁有她,曾痛心的失去她曾痛心地失去她,曾癡心的想念她曾癡心地想念她。
她是誰?為什麼想到她我的心就會疼?我必須找到她,她是唯一可以治好我心痛的藥。
我開始在人群中瘋狂的尋找我開始在人群中瘋狂地尋找。一年又一年。見過許多相似的人,可是都不是她。我的理智漸漸占了上風。她隻是畫中的人物,怎會在現實中存在?一切的一切也許隻是錯覺。我放棄了尋找,卻也無法愛上別的女人。
那次酒會,我聽見一個聲音說:“老公,咱們算不算是‘君已成名我亦嫁,可能俱是人不如’啊?”
好個俏皮的女子。我看過去,她的老公是我的下屬楚依凡。我轉到她的麵前伸出手:“你好,我是金燁…………”看到她的正臉我呆愣在那裏。是她!一定是她!原來她真的存在於這個世間!那顆珍珠似有所感應,開始活躍起來,磨得我心直疼。
沒人察覺我的失態,因為她把香檳噴在了我的身上。她手忙腳亂的給我擦她手忙腳亂地給我擦,離我那麼近,近得可以聞見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隻要伸出手,就可以掬她入懷止住我的心痛。可是不行,不行,她已經有丈夫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裏的。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我一再的深吸氣我一再地深吸氣,調動了全部的抑製力來維持平靜。剩下的時間我似行屍走肉。我與客戶交談,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因為我的靈魂向她飛去了。
看得出他們很相愛,不時交換甜蜜的眼神,趁人不注意還會偷偷親吻。她的視線始終纏繞著他,不知道燈火闌珊處有個人在等她驀然回首。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不等我找到她,她就有了歸屬?她在這世間,不是該等我的嗎?為什麼當初我沒有繼續找下去?我心中充滿了悔恨,第一次痛恨起我一直引以為傲的所謂理智。
在楚依凡的辦公室,我第二次見到她,又是另一種嬌豔的風貌。楚不在,我本該過會兒再來。可是我不想錯過和她相處的每一秒,我坐下來等。她有些局促不安,在桌子後麵有些躲閃。我不忍為難她,假裝欣賞牆上的壁掛,然後她摔下了椅子。
我終於抱到了她,沒想到是在這種情形下。我發現她的襪子一隻一樣,這就是她閃躲的原因嗎?她趴在桌上,好象很疼的樣子好像很疼的樣子,我該不該抱住她安慰她?正在這時,楚依凡回來了,我停止了掙紮。她委屈的哭了她委屈地哭了,向楚依凡尋求憐愛和安慰。
我送他們去醫院,她一直躲在楚依凡的懷裏,好象怕我笑話她好像怕我笑話她。我怎麼會笑她?我和楚依凡一樣心疼她,隻是我沒有機會表達。過後我問了許多人,終於得到靈感送了她一個輪胎。楚依凡過來感謝我,說她可以坐起來了,我的一部分關心終於到達了她身邊。
這之後很長時間她才又來公司,我比以前更勤勉的下部門處理事務我比以前更勤勉地下部門處理事務,隻是為了偶爾可以碰見她。看著她在我麵前從抑住尷尬強做無所謂到漸漸自然。
越靠近她,我越肯定自己愛上了她。不隻為前世牽扯,也為今世的她。她怎麼會有那麼多種麵貌?在那身軀裏藏著怎樣一個活潑跳躍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