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閑聊一會兒,我又講了好多笑話給他聽,他笑得哈哈的,心情好了很多。
以後,應他的要求,我每天都去報到一次。
一天,從西藏來了一位桑吉活佛,進宮為皇上祈福。聽說他很有神通,我便求玄燁讓我也見見,我裝扮成宮女的樣子隨侍一旁。
桑吉活佛一見我就特別留意,反複的打量我反複地打量我。我暗自竊喜,也許這回真是個高人。等他幹完正事,玄燁遣退旁人,開始問他。
桑吉活佛不會說漢語,能說點蒙語,中間還夾雜著許多藏語,而我隻能聽懂一點蒙語,所以我得靠玄燁的翻譯才能聽明白。
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本來應該附在另一個身體上的,因為我采取抗拒措施造成了時空扭曲,當措施失效時我的魂魄就被彈進了錯誤的時空,一般情況下魂魄是不能隨便附身的,但恰逢這個身體處在極度虛弱狀態,就被我侵占了。現在這身體裏有兩個魂魄,原主的那個在休眠中,一旦她覺醒,我的魂魄就會被彈出而魂飛魄散。
也就是說我現在就象是寄生蟲也就是說我現在就像是寄生蟲,一旦宿主的免疫係統啟動我就要被消滅。可是我不想死,我想回去啊。
我著急的叫玄燁我著急地叫玄燁:“玄燁,你快問問他,還有沒有辦法送我回去?”
他們又嘰哩咕嚕說了一會他們又嘰裏咕嚕說了一會兒,玄燁問我:“活佛問你在那邊用的什麼東西阻止你過來的。”
我趕緊詳盡的描述了一下鎖魂珠的樣子我趕緊詳盡地描述了一下鎖魂珠的樣子,玄燁轉述給活佛。
過一會他告訴我:“活佛說隻要找到這種珠子鎖住你的魂魄,與那邊感應就可以。”
我緊張的揪住玄燁的胳膊我緊張地揪住玄燁的胳膊:“那該到哪裏去找啊?玄燁,你一定要幫我。”
玄燁安撫的拍拍我的手玄燁安撫地拍拍我的手:“別慌,活佛恰好知道哪裏有,他這就寫信,我馬上派人八百裏加急去取。”
“太好了,玄燁。”我的一口氣鬆了下來,情難自抑的抱住他情難自抑地抱住他,“真是太好了!”然後忍不住就哭了,真是嚇死我了。
玄燁擁住我,深深的歎了口氣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哭了一會兒,情緒平靜了一些,覺出自己的失態,害羞的推開他害羞地推開他,卻又依過去,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地說:“玄燁,你扶我到椅子那,我腿還有點軟。”
玄燁的表情很失落,強做精神打趣我強作精神打趣我:“敢情你之前的不怕死都是裝的。”
我強自辯解:“我那是以為還可以回去嘛!誰願意魂飛魄散啊?現在我總算可以安心了。”
玄燁神情苦澀,低聲說:“是啊,你又要把我拋下了。”
我內疚的看著他我內疚地看著他,除了抱歉,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活佛寫好了信,玄燁吩咐下去,由活佛的一個徒弟領著一隊侍衛出發了。
活佛又給了我一個護身符,說是可以暫時壓製住原主的魂魄,堅持到鎖魂珠取來。我吸取鎖魂珠的教訓,多栓了幾道線多拴了幾道線,趕緊給掛上了。
以後的生活就簡單了,就是等待。
6 感君纏綿意,還珠雙淚垂
養病期間,玄燁忽然迷上了繪畫,他跟著傳教士學習畫肖像,沒事時總愛拿根畫筆對著我描描畫畫。他畫了很多很多,我摘花、喂魚、打貓、吃飯、睡午覺都被他畫過。我或得意、或沮喪、或大笑、或薄嗔等各種表情也入了他的畫。
開始時他的技法不是很熟練,畫得四不象畫得四不像,我常取笑他。後來漸入佳境,越畫越像。然後有一天,他拿了一幅潤色好的畫像來給我看,我展開一看,卻是我在現代看到的那一幅。原來是玄燁自己畫的。
即便我不懂繪畫,看到這幅畫也能知道,若非將我的一顰一笑雋刻在心,他不會畫得這般傳神。我亦非草木,焉能不感動?可是對他的情意我無法回應,這讓我更加內疚。
玄燁在一旁很得意的問我玄燁在一旁很得意地問我:“怎樣?這幅畫得很像吧?”
我低著頭輕聲的說我低著頭輕聲地說:“玄燁,對不起。”
玄燁靜默一會兒,輕聲的問輕聲地問:“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我依舊低著頭:“不為什麼,就是想說對不起。”
玄燁聲音裏有一絲苦澀:“你還想裝糊塗嗎?你抬起頭跟我說話。”
我不肯抬頭,推他出去:“玄燁,我累了,你走吧。”
他站著不動,聲音裏有了怒意:“你總是把我往外推,你這狠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