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不避鋒芒(1 / 1)

“芙蕖?”安南王哪裏料到一向閉門不出的五女兒今日竟穿著豔紅披風闖了進來。

卿芙蕖自從那日靈堂之上他讓她飲下那杯鴆酒,兩父女便未見過麵,如今見著與往日作風大相徑庭的卿芙蕖,安南王爺心裏也有些打鼓,好在他方才說的是護著卿拂笙麒麟玉的話,否則,恐怕不僅這個女兒會徹底怨恨上他,就連卿拂笙也會不喜自己這個做父王的。

卿芙蕖心裏有些厭煩,想著大鬧靈堂那****是如何麵帶不耐的讓自己喝下鴆酒,心裏早已沒把他當成自己的父王了。她冷冷一笑,自然不搭理他,隻是我看著麵色難看的英睿侯嘲諷說:“英睿侯可真是好打算,我哥哥身子金貴,麒麟玉是哥哥護身之物,任何人都休想取走麒麟玉!”

英睿侯方才震驚著這個柔柔弱弱的卿五小姐如今氣勢逼人。因著英睿侯府和安南王府素來的不對盤,那日所謂的世子出殯的鬧劇他也不曾親自去,倒是聽過那位十年回京的世子不是善茬,安南王府的五小姐也不似傳聞中那般柔柔弱弱,但到底不過是小一輩娃娃的事,他並未多加留意。

如今這個傳聞中的五小姐卿芙蕖一進來便是尖牙利嘴的諷刺了上來,說她英睿侯府的嫡出小姐比不上卿拂笙一個世子尊貴。他活了大半輩子,哪裏受過如此小輩人的暗諷,當下也怒了:“哪裏來的小娃娃,敢在老夫麵前放肆!”

卿芙蕖好笑的看著她:“我看英睿侯真是老得厲害,方才我進來時便有小廝通報說五小姐到,你可真是耳背,不知英睿侯可知我安南王府上有個耳背的侍衛,被我哥哥用炮烙之刑洗灼之後如今可是聽話清楚至極,倘若英睿侯需要,芙蕖也是可以請哥哥幫幫侯爺的。畢竟老年人歲數大了,耳背可不好。”

這番話不可謂不損,一番話下來不帶髒字,卻句句直戳英睿侯心窩。明裏暗裏說他老得厲害,還把他的質問說成耳背,甚至將他比做安南王府的一個卑賤侍衛!

英睿侯氣的厲害,也顧不得什麼麒麟玉,當下猛的一拍桌案,怒聲道:“好個尖牙利嘴的丫頭,老夫是誠心誠意來求麒麟玉的,豈能容你一個丫頭在老夫麵前囂張!”

“五妹妹,英睿侯說得對,侯爺是誠心誠意來求哥哥的麒麟玉,你怎可這般毫不知禮節的和長輩說話?”卿元姝溫婉柔膩的輕責聲音自廳外傳來,她裹著上午穿著的上好流雲鍛製的雪白長裙,嫋嫋婷婷,當真溫婉至極。

卿元姝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雪白勾梨花長裙,外罩煙紫色薄紗的女子,兩人站在一處,同樣的白裙,同樣溫婉的笑意。

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

卿芙蕖冷笑,這女人簡直無處不在,她死裏逃生醒來,除了靈堂那****自認血脈親情已斷,本想著撕破臉皮,到底是哥哥回來護住了她,除了幾句嘴皮子上的爭吵,還不算真正和這個女人對上,她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果然是被這群庶女當成了軟柿子,如今既然哥哥回來了,她也沒必要再避其鋒芒。

她剛要開口,卻見門外又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身,卿拂笙裹著一身雪白貂裘,墨衣冷冽的邁步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同樣黑衣的司空景,還有卿芙蕖早先留在廳外的百靈。

卿芙蕖見著原本應該躺在床上修養的卿拂笙如今來了,當下眸光冷冷的看了一眼百靈,百靈見狀連忙搖頭,示意世子爺不是她去知會打擾的,卿芙蕖暗自想著以哥哥的手段,要知道英睿侯跑來要麒麟玉也不稀奇,想必是一個自己一人來了正廳,怕她應對不過這兩個老狐狸,這才趕了過來。

她心下微暖,倒也懶得搭理卿元姝,隻邁步走到卿拂笙身邊,上下打量道:“哥哥今日賞花回來麵色欠佳,想必是受了涼氣,怎生不在浮生閣好生歇著,”頓了下,她清冷眸子冷冷掃過麵色各異的安南王,英睿侯,卿元姝和一直沉默的阮瀟瀟,帶著冷意開口說:“哥哥不必擔心芙蕖,芙蕖這些年不反擊,被人認為是好欺負的軟腳蝦,可如今有哥哥在,芙蕖也想看看誰敢招惹我們!”

卿元姝哪裏料到方才她一直等在門外,就是見著隻有卿芙蕖一人和英睿侯叫板,這才敢進來說話,怎知她前腳剛踏進廳內,卿拂笙後腳便無聲無息的跟了進來。

自靈堂外衣被撕,卿元姝打心底有些害怕這個麵上冷冽清貴實則心狠手辣的哥哥。如今她才說了幫著英睿侯求藥的話,心底也打鼓,不過想著這麒麟玉必須得趁著這次燕晚晴受傷從卿拂笙身上奪下來,日後他沒了麒麟玉的庇護,才有機會扳倒這兩兄妹。

卿元姝心裏打鼓,阮瀟瀟心底也有些懼意,想著這卿拂笙果然不是善茬,說不會水也就罷了,竟然在北宮律隻留了他一人的情況下直接丟下人回了王府。想著卿拂笙在池邊輕輕巧巧便毀了自己拐他下池的計謀,反而自己還被反將一軍。心中也是警鈴大作,不敢懈怠。

當下兩人溫溫婉婉的對著卿拂笙福身見禮:“(瀟瀟)妹妹見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