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一生往往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而人的渺小又往往會讓這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變得微不足道,然後,這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有的變成迷信,有的成為科學。而迷信和科學之間的道理我說不清,又或者,這其中的道理也不是我們能懂,宇宙這麼大,自然有屬於它們的道理的地方。
王彥今年二十三歲,在一家小的雜誌社做編輯,屬於剛好能混個吃喝的那種,平時為人比較懶散,經常要靠吃泡麵度日,是典型的三無人員。
一沒錢,細數起來,王彥最有錢的時候就是每月15號發工資的那一天,可就是2000塊,3年來,這個數字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二沒貌,雖然長的還不是很醜,但也算不上帥。加上單身男人懶散的生活習慣,一眼看去,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級頹廢,接近殘廢。因為懶得打理頭發,王彥的頭發總是剪得短短的,但是絲毫掩飾不了他的沒精神狀態,用老板的話說,就是“白天吊死鬼,晚上夜遊神”。如果一定要在長相上找一個優點,隻能說他的臉型還算是有很清晰的輪廓的,可是和一頭短發還有一級頹廢的狀態配合在一起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三沒才,在王彥的記憶裏,自己得過的最高的榮譽還在讀四年級的時候得過一張三好學生,還是因為那一年他是班上買食堂的餐票買的最多的學生之一,特發此狀,以資鼓勵。
本來,依王彥自己的想法,就這樣庸庸碌碌的活一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當他波瀾無驚的過完自己人生的第22個光棍節的時候,老媽一個電話不得不讓他皺了皺眉頭。
對於一個安於現狀的人來說有什麼事會讓他覺得有必要皺眉頭呢,答案是讓他去做一件從沒做過的事讓他不能安於現狀。而王彥的老媽和他說的顯然就是這種事,相親!
王彥在雜誌社工作說來是他這輩子少有走運的事情裏的一件了,開始老板是死活不幹的。
先不說老板的這個決定是否明智,因為這個決定最終出現了逆轉性變化。據坊間傳說是因為老板不知道跑哪個瞎子那裏算了一卦,或者是機緣巧合下遇到那麼個瞎子,告訴他說是近幾天有福星上門。老板巴巴的等了幾天,除了王彥卻沒有人再來找他,老板隻好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一個的心態,勉為其難給他隨便弄了個編輯當當,其實就是打字員。
據不完全了解,老板姓毛,至於老板的名字,就隻知道別人一直叫他毛老師,究竟叫什麼卻從沒被人提起過。有一次王彥領工資的時候瞥見辦公桌上有一張貌似協議書的東西,老板在上麵好像簽了一個叫“毛四妹”的名字,開始他疑心是自己看錯,哪有男的叫這麼猥瑣的,又懷疑這也許不是老板的名字,因為一個男人叫“毛四妹”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這比叫“毛小芳”“毛小柔”來得還讓人愕然些,不過,從來沒聽老板說過他自己的名字,別人問他叫什麼,他也總是含糊的說叫老毛就可以了,難不成老板真的叫毛四妹?
其實,在王彥的心裏,老板算是個好人,雖然說平時不苟言笑,但至少不剝削員工,而且常常教育大家做一個社會主義的四有新人,盡管每次說完這些他都要拿眼角瞟瞟王彥,在老板眼裏,起碼“有理想、有文化”這兩項和他的是不沾邊的。王彥倒是不在意這些,那個什麼勞什子的新人他做不好也懶得做,做做洞房裏的新人還差不多,不過估計也渺茫得很。
反正,不管怎樣,王彥在老板的雜誌社呆了也快有3個年頭了,雖說兩個人不怎麼對付,老板也沒因為王彥這個“福星”中個五百萬啥的,可是老板並沒把王彥開除了。而王彥自己也一直安於現狀,安安心心做他的打字員編輯。
時間一溜煙小跑,平淡如水的生活轉眼就過去。對於王彥來說,一塵不變的生活他會覺得很安逸,就算這樣過完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妥的。可是王彥的老媽可不這麼想,在“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等先賢思想的陶冶下,不得不督促兒子的終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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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早晨總是慵懶而且愜意,雖然對王彥來說和在雜誌社沒什麼兩樣的,但是至少可以賴個床。
有人說早上賴床不起來是沒有勇氣麵對新一天的開始,可是王彥壓根不這麼想,因為對於他來說,新的一天和舊的一天沒什麼區別。
這時候陽光透過窗戶,正好打在王彥臉上,軟軟的讓剛睜開眼的他很容易又入了夢鄉。習慣性七點醒來,但是既然是周日,他還是決定殺周公大人一個回馬槍。
王彥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在一個很美很大的花田裏,漫山遍野的花,紅的、紫的......,陽光和花的影子交錯著,很是唯美。然後一個嬌俏的女子驀然回首,微笑地望著他,微風輕輕揚起她的發絲和裙角,粉靨如花,一笑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