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但是看吳三醒臉色不好看,就知道這大概不是什麼好預兆,心裏也有些忐忑起來,加上夜晚林間穿插的冷風,忍不住抖了抖。
最後吳三醒還是決定挖開再說,幾個人忙活了一陣,秦良也沒看懂那是在幹嘛,隻看吳三醒拿著泥刀劃了兩下,又用手丈量了兩下就確定了位置。
潘子大奎就開始挖土,一會功夫就挖下去七八米,張啟靈先下去,然後是吳斜。
吳三醒拿著礦燈示意秦良下去,秦良看著陰暗逼仄的洞口有些害怕,可身後吳三醒還在催促她,隻能眼睛一閉跟著滑了下去。
下麵的盜洞開的很大,秦良什麼都沒敢亂動。在積屍洞裏,那勉強能算是她的地盤,鄰居凶是凶了一些,也沒要她的命,可現在算是不請自來地跑到別人家偷東西,就怕主人不高興,給他們全殺了。
她倒不是怕死,隻是死在盜墓上,也太莫名其妙了。
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又經曆那些神鬼誌怪的事情,怕黑怕鬼怕人幾乎是刻在骨子裏,現在沒尖叫出聲都是因為怕吳三醒先嘎了她,她可忘不了這些人拿著槍對著那老頭的樣子。
那邊張啟靈和潘子正在研究磚牆,不一會兒,張啟靈突然手指發力,兩隻指頭從那結實的磚牆裏抽出一塊磚頭。
秦良看得人都傻了,子不語怪力亂神,她本來以為自己和自己那鄰居就夠不科學了,結果這人更不科學,她偷偷用自己的指頭在磚牆上試了試,別說抽出一塊磚了,她指甲都快撇斷了都摳不進去。
她還在那邊懷疑人生,張啟靈那邊已經把牆裏的釩酸通過塑料管導出來,開始搬磚了,潘子大奎也上了手,很快就在牆上開出一個一人通過的大洞來。
秦良偷偷蹭到張啟靈身後探頭向裏看了看,她還是第一次正經見到這種規模的墓室,說不好奇是假的,再加上這半天都沒出事,又有張啟靈在前麵擋著,恐懼也消退了不少。
“嗬,現在不怕了?”吳三醒笑了笑,拍了拍秦良,“行了,不管你究竟是什麼人,到了這裏,你最好還是聽我的,跟著別亂碰也別亂跑。”
秦良往後縮了縮,不敢看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幾個人魚貫進了墓室,吳三醒點了個火折子扔進長明燈裏,墓室裏有了光,秦良緊緊跟著張啟靈,想抓點什麼在手裏,但是猶豫半天也沒敢伸手。
一個是性別問題,她總覺得這樣子不太好,另一個就是擔心妨礙到對方動作。
潘子熟門熟路地就去翻中央的那個鼎,大笑一聲說有寶貝,招呼他們過去看。秦良不想上去,但是張啟靈和吳斜都上去了,她也不敢留在原地,隻好硬著頭皮跟著。
吳三醒看了看說這鼎大概是祭祀用的,用的人祭,話剛說完,潘子就跳了進去,翻出好幾件玉器。
秦良平時沒什麼愛好,就是愛看地下的這些寶貝,各種墓葬博物館她都沒少去,聽潘子說有玉器,她也忍不住往前湊了湊,伸頭往鼎裏看。
頭剛伸出去,就被一隻大手死死按住推了回去。秦良抬起頭,果然是張啟靈。
張啟靈臉色白得可怕,死死盯著中間那個棺材,手上一用力,就把秦良拽到了自己身後。
吳三醒還在那邊勸潘子出來,就突然聽到一陣石頭磕碰的聲音,那石棺的棺材板居然開始劇烈抖動起來,緊接著棺材裏就發出陰森的戰栗聲。
這下不用吳三醒說,潘子自己就從棺材裏翻了出來。膽子最小的大奎這個時候已經坐到了地上,吳斜也往後退了一步,拿出鏟子護在身前。
秦良聽到棺材響,立刻就意識到這墓主人不歡迎他們。這個時候那些也顧不上什麼性別問題了,兩隻手死死拽著張啟靈的衣擺,拚命想把自己藏在張啟靈身後,牙關都抖動起來。
一股陰風從墓道裏吹來,秦良腿一軟,差點就跪下去,但好歹還站住了。
卻沒想到,張起靈居然先她一步跪了下去,向著棺材磕了一下,吳三醒他們立刻有樣學樣。
秦良見狀也不敢站著了,趕緊跟著跪下,就是那動作怎麼看怎麼奇怪,她害怕的時候喜歡把自己縮起來,跪下去的姿勢就也是蜷縮成一團。
張起靈抬起頭發出一連串的怪聲,吳三醒輕聲說了句什麼,秦良沒聽見,她耳朵裏全是張起靈和棺材發出的聲音,隻覺得自己好像隱約能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那棺材裏的墓主人,好像要她留下來血祭!
秦良立刻就想跑,可她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完了,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秦良一點都不覺得吳三省他們會放過自己,畢竟隻要血祭了自己,他們就能活著出去,甚至還能拿一兩件陪葬品,自己本來就身世成謎,和他們也不是一起的,獻祭自己他們根本毫無壓力。
秦良正胡思亂想著,那邊張起靈卻突然站了起來,伸手把她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