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竹楓再把注意力放到於清淺身上時,發現她也已經睡著了。看來這些日子,她們複習得都很累了。
其實於清淺沒有睡著,隻是她害怕這樣的安靜,因為一安靜,就會想到他。但她也喜歡這樣的安靜,因為可以很安靜的想念。所以幹脆閉上眼,痛並快樂著。
她也擔心,能回到過去嗎?回去後,哥哥會怎樣?阿瑪又變成了何樣?他們會原諒自己的不告而別嗎?他們還會要這麼一個不孝的自己嗎?還是他們早已受到了牽連,受著苦刑……越想越不敢想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這麼些日子的,總算考試結束,寒假開始,但於清淺又犯了難,自己該去哪兒呢?
任竹楓讓她回他的別墅,而藍可依讓於清淺回她的家,她的父母已經移民回來了。誰又知道自己最想回的是月痕公寓,離開那兒也兩個月了,那裏還是原來的樣子嗎?
不知怎的,就來到了校門口,早已是一種戒不掉的習慣了吧。意識到了之後,又連忙走了回去。
“於清淺!”又忽然被一個聲音叫住,等等,這個聲音好熟悉,久違的感覺……
緩緩地轉過身,竟然是,他!
半年未見的人此刻就在對麵,半年未聯係的人一如從前。偉岸挺拔的身體靠在那兩風度翩翩、氣魄雄渾的奧迪上,更多了幾分陽光,多了幾分帥氣,也多了幾分成熟。唇邊的笑意有些邪魅,更勝以前的他。
這個曾經愛過自己的人亦是那麼美好。於清淺朝他笑了笑。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看著彼此,看不透,卻又懂得幾分,這無疑是最美的距離。
收起了笑容,向她走近。穩健而沉穩的步伐,是他的氣度與風格。然而漸漸離的近了,付亦倫兩道濃眉也越緊蹙了。半年未見,她怎麼瘦了這麼多。
停在她的麵前,給了一個紳士的擁抱,“於清淺,我回來了。”
天知道,這個擁抱寄托了多麼厚重的想念。這一句,他前後思忖了多少回。自己一下飛機,把行李扔給了父親派來的司機,自己就駕著車過來了。隻為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歡迎回來。”看到他,依稀還能記起自己與他共舞的畫麵,還能想到與可依重逢的景象。
“走吧,陪我逛逛這校園吧。半年沒見,有些地方應該變樣了吧!”付亦倫拉著她往校園裏走去。
也好,自己大概也沒有機會來欣賞這美麗的校園了。在這裏呆了一年,好像還沒有把一些地方全部走遍。就當是最後的祭奠了吧!
“於清淺,你為什麼不開心?”付亦倫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於清淺一怔,望著他,自己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沒有這麼明顯吧?”故作調皮地笑著,想掩飾掉一些他所謂的不開心。
“沒有了。”隻是我能望見你心底。付亦倫的眸子便深沉了些,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然後拉起她的手,故作神秘地一笑,“走,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沒去過。”
於清淺滿是疑惑的跟著付亦倫走過一處處熟悉的風景。他怎麼敢篤定自己一定沒去過。
“到了。”付亦倫停下了步伐,轉過頭看著她。
於清淺稍稍抬頭,是一個歐式建築,有點像教堂了,想必這就是大家傳說中的“憂樂伊甸園”了。海門大學最神秘的地方。因為隻在每年畢業典禮的那天開放,而且隻有畢業生才可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