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合上的那一刻,於清淺淚奔湧而出。
任竹楓聽著她的啜泣聲,心也在一點點的揪緊。這一刻他忽然明白,這個傻丫頭對冷川痕是那麼深愛。深愛到寧願自己傷痕累累。輕輕地擁住她,想給予她一個可以放任哭泣的臂彎。“傻丫頭……”隻一句,卻蘊含了千言萬語,隻是不知道她是否聽得懂。嘴角還在微微抽痛,那是兄弟之間的第一次兵戎相見,竟為了這個丫頭。
“我……剛才演的很像,對不對?”於清淺的怔怔的站立在他的懷中,這般憂愁的戲謔和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刺痛了任竹楓的眼睛。
“既然這麼難過,為什麼還要那麼做?知道嗎?川痕很可能會恨你一輩子的。”任竹楓帶了點嚇唬的意味,如果現在,她後悔了,他便會不顧一切的幫她挽回這段感情。隻要她一句話,甚至隻要一個眼神就可以……隻是此刻她的眼神亦失去了往日的澄澈,鍍上了一層陰霾,卻也模糊了任竹楓的世界。
“不可以的。我不能讓他麵對那樣殘酷的事實。趁他還沒有那麼愛我,否則我怕我會賴著不走了,我不要,他不能,不可以……”於清淺搖著頭語無倫次地說著。
她的表情告訴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她不會這樣展露出這般慌亂的神色。“是不是發生別的什麼事了?”
“啊?沒有啊?”於清淺躲閃著回避了他的問題。本能地不想讓他知道,是怕他擔心,或許更多的是不想冷川痕的事為太多人所知。
任竹楓沒有再追問。隻是親昵地拍了拍她的頭。不想給她太多的負擔。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從冷川痕家裏搬出來就住我家吧!我幫你安排房間。”任竹楓提議道。
於清淺剛想到這個問題,由於那個原因,她不能住到閑鶴山莊,怕自己不小心會露餡。這樣的話,那麼任竹楓的主意也未嚐不是個好辦法。隻是不想欠他太多了,還不起。對於他,好像總有總負罪、抱歉的感覺。“會不會太麻煩了?”可是除了這個辦法,好像也沒其他地方可住了。
“不會。空房間多得是。不住也是可惜了。”任竹楓連連解釋道。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那我先陪你月痕公寓整理東西。”任竹楓細心地替於清淺開了車門。
於清淺依舊是招牌氏的淡然一笑,卻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飛揚,卻多了一種感傷的柔美。仿佛誰看她一眼,都會忍不住跌落到她的悲傷中去,感傷著她的感傷。
車上下來,任竹楓注意到她走的很慢很慢,每一步明明是那樣小心翼翼地跨出去的,卻是顯得那般沉重,和以前的淩波微步、羅襪生塵之步態形成鮮明的對比。知道她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哪怕是多停留一秒,任竹楓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跟著她緩慢的步子。一直進了房間。
於清淺在玄關處停頓了好一會兒,她是想把這裏的一切都刻進自己的腦海。卻不知這裏的一切早已在腦海中打上深深的烙印。無需從旁指點,無需任何提醒,她便能描繪出所有的景致。腦海中呈現的景象有平麵的,也有三維的,多姿多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