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還在猶豫，怎料蘇夜離直接伸出手拽著他的右腿使勁一拉。
他整個人頓時狼狽地摔進了水中，濺起了大片水花。
“小……小姐！”他掙紮著起身，連衣服都沒有脫，緊身的牛仔外套和褲子濕透了，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蘇夜離已經出現在了對麵，輕輕躍起，已經躺在那浮在水上的氣墊躺椅上。
她白色的睡裙十分稀薄，沾水後不僅貼在身上，完全展現出那凹凸有致的身體的輪廓，更是變得幾乎是透明，隱約能看到裏麵白皙的皮膚。
白起不禁有些愣住了，但隨即反應過來，這可是姐姐的身體，自己又怎能多想，便趕緊回過頭去。
蘇夜離伸手輕輕撥動著水麵，劃船一般將躺椅劃向了水池旁邊，隨後順手拿過了池邊托盤裏的一瓶紅酒。
她仰頭舉起了那酒瓶，紅酒立刻流下，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她口中。蘇夜離舔了舔嘴角的酒，滿意地笑了笑。
此時她的外表像一個單純的少女，但卻是像享受鮮血一般喝著那鮮紅的酒，顯得十分違和。
一會兒，蘇夜離臉色已經發紅，腦袋昏昏沉沉的。
白起莫名地有些心慌，也對自己留下的決定有些後悔，隻求顏如玉能趕緊來救走自己。
奈何卻遲遲無人前來，他隻覺時間過得實在是太慢了。
在他愣神的片刻，蘇夜離已經靠近，劃著她的躺椅緩緩漂過來。
蘇夜離看他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同了，醉眼朦朧之下卻溢出了兩顆淚珠。
“如玉……”她趴下身子輕輕抬手，“你為何……為何寧死都不願……不願與我……”
她聲音有些哽咽，一下失去了平衡，直接落入池水中。
“小姐……”白起雖疑惑，但還是趕緊將蘇夜離扶起，“你……沒事吧？”
蘇夜離卻是有些神智不清，竟是一把抱住他，宛如受傷的動物，不住地抽泣。
雖然此時的姐姐是妖怪上身，但……感覺也挺可憐的。白起隻得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慰了幾句。
他自然還不清楚顏如玉和蘇夜離之間的關係，但看得出兩人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簡單。
“你知道……我當初為了你所受的嗎？”蘇夜離依舊望著他那張臉，不住地伸手撫摸，“你為何要將身體給那凡人，讓我看著你背叛了我？這一次……我不會讓你離開……”
蘇夜離閉上雙眼，朝他探出頭，竟是要吻他呢！
“姐……小姐……”白起終於慌了，不僅僅是怕引起楚陌川的記恨，更是因為這具身體是自己姐姐，怎麼可以讓她……這樣呢？
蘇夜離意識朦朧，醉眼迷離。白起想掙脫出來，但當他看到遠處牆壁上的掛鍾，卻發現已經過了十二點，也就是說……自己的兩張臉都消失了！
他望向一旁的琉璃製屏風，果不其然，自己的麵容已經恢複原狀！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不再是白起，而是蘇澈！
蘇澈想抬手按住脖子上的印記好讓自己再次變成顏如玉的模樣，奈何蘇夜離的手將他的手臂箍住了，使他不得動彈。
如果此刻他再掙紮下去，肯定會引起蘇夜離的疑惑使她抬頭，這樣一來她便能看清他的模樣了，那不僅會讓顏如玉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泡湯，更會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左右為難下，他還是硬生生接受了這一吻。
蘇夜離的唇很涼，很冰，卻使他有種火燒一般的不自在……
而下一刻，蘇夜離仿佛耗盡了氣力，直接醉倒了下去，軟綿綿地倒在他懷中。
蘇澈這才變成了顏如玉的樣子，抱著蘇夜離上去，拖著一身濕透的衣服，準備回到樓上去。
一路上他每過一個轉角都會先下意識瞧瞧，等確定沒人，才敢繼續往前走。
隻是蘇澈明顯想多了，這麼晚，那些手下早已去休息，樓梯間這一塊不會安排夜班巡邏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蘇夜離的房間，他關好了門和窗，便將蘇夜離放在床上。由於他實在不敢幫蘇夜離換衣服，便隻得拿吹風機替她將睡裙一點點烘幹。
等到一切都忙完，他才來到衛生間，換下上身還在淌著水的衣服，衣服本就緊繃著，此時更加難脫，費了他好長時間。
蘇澈望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苦笑了起來。
現在想想，貼身寵物這個職位更像是給蘇夜離發泄情感和欲望的工具。
此時的自己戴著顏如玉的臉，卻隻能給蘇夜離當貼身寵物，顯得實在是窩囊，和顏如玉的性格完全不同。
自己這個顏如玉，屬實算不上“稱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