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蕭澤辰一副被嚇得眼淚都快出來的樣子，顏如玉還是鬆開雙手。
“文龍陽是吧？”他自言自語，“你會是第一個！”
“顏少……”蕭澤辰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為何如此想為我複仇？你和那個顧千雪是什麼關係？她說的顏子羽到底是什麼人？”
“顏子羽？”顏如玉歎了口氣，“他算是我同班的男生，顧千雪一直在追求他，但……他一直沒有接受，因為楚陌川！”
他的語氣陰沉了下來。
“楚陌川他們一直欺淩他，最過分的一次，就是將他推進衛生間，並且拿硫酸溶液澆在他背上……”
蕭澤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經曆和顏子羽比起來，都算好的了吧？
“當初他被逼無奈，為了躲過滅口，就躲在了學校那棟樓的頂樓，卻被楚陌川鎖在天台，受了一晚的寒風，絕望之下就從樓頂上跳了下去……而顧千雪無法接受他就這樣死去，患上了精神疾病。因為我與那顏子羽的長相有幾分相似，她就經常將我當做顏子羽……”
顏如玉裹上浴巾，站起身走出浴缸。
“早些起來，水有些冷！”他叮囑道，拿起吹風機開始吹被水浸濕的頭發，“算起來……”
他的聲音小了些。
“他因為楚陌川而死了第一次，為我……死了第二次……”留下這句不明不白的自言自語後，他轉頭離開了。
蕭澤辰此時還不知道，他口中的顏子羽，就是換了身體後失去記憶的自己！
愣了許久，直到水冷得有些令他發抖，他才站起身。
當他穿好衣服來到浴室外麵，客廳的大燈已經關閉，隻有顏如玉虛掩著的房間門裏透著燈光。
“進來！”顏如玉見他出來，立刻打開門。
“顏少， ”他冷得有些哆嗦，“今天實在是麻煩你了，我……該走了！”
“衣服都洗了，走什麼走？”顏如玉上前拉住他的雙手，“身上這麼燙，你發燒了？”
“可能……是吧。”
顏如玉沒再廢話，拉著他進了房間。
屋內比屋外溫暖不少，顏如玉拿出一件睡衣遞給他。
“快穿好，”他叮囑著，“別凍壞了我身體！”
“什麼？”蕭澤辰似乎沒聽清楚，“什麼……你的身體？”
“哦……”顏如玉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趕緊辯解，“我的意思是，到時候你病了就得留在這裏，我又得照顧好久……”
“不了……”蕭澤辰趕緊推辭，“那倒不必了！”
顏如玉看著他那有些好笑的樣子，看著他穿上衣服。
“顏少，你總看著我……幹什麼？”蕭澤辰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
“因為你……挺好看的，”顏如玉笑了笑，轉身躺下，“好好好，我不看你。”
顏如玉熄了燈。
房間裏頓時昏暗一片，隻有一道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
蕭澤辰躺在顏如玉身旁，心跳加快了不少，他盡量使自己離顏如玉遠一些。
顏如玉卻主動往他這邊靠了靠，嚇得蕭澤辰渾身一顫。
“顏少，你身體怎麼這麼冷呢？”他感覺到顏如玉冰冷的雙手無意觸碰到自己的後背，而他的雙腳更是像冰一般涼絲絲的，他每呼吸一次，呼出的氣都會在空中化作一絲白霧，“如果冷的話就多穿一些吧……”
“沒必要，”顏如玉已經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平時我倒不怕冷，但若這種冷……”
他還是起身拉上窗簾。
“月亮……又圓了呢……”顏如玉身體挨著蕭澤辰的身體，蕭澤辰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每一絲呼吸掠過自己的發絲，嗅到他身上的那種清香，“穿再多又有什麼用呢？我……能靠著你睡嗎？”
“啊？”蕭澤辰瞬間驚醒，“開什麼玩笑？”
“我……需要點溫度……”顏如玉不等他回答就已經將腹部貼在他溫熱的背上，蕭澤辰大氣都不敢呼出一口。他又將冰冷的雙手放在兩人身體之間，冰冷的身體逐漸熱乎了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蕭澤辰還是因困倦很快就睡著了，但他身後的一雙眼睛……忽然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