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道:“雖然……可我還是挺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的,我想擁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娃娃,他一定是可愛極的。
再說了,身為女子,連孕育孩子這點都做不到,我感覺很失敗,很苦惱。
孩子咱們可以選擇要或不要,可我不能接受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你能理解嗎?”
南宮述道:“我懂。不過我還是要糾正你一下,你不是不能,是不易。
胥姑不是說了嘛,你的身子養養是能好的,顧夫人不是也給你診過,說你的身體已經見好轉了,但你這心態還是要再放鬆些,不可以愁眉苦臉的。知道嗎?
否則即便哪天懷上了朕的孩兒,恐是要長成個苦瓜臉。”
“你才苦瓜臉,”宗寥打他背,“呸呸呸,不許亂說,沒聽說過,好的不靈壞的靈麼?”
南宮述道:“既不糾結了,以後可不許再給我找女人,想都不能想,記住了?”
宗寥點頭。
抱他又緊。
在他頸窩呢喃:“你幹嘛要這樣好……”
“因為朕是你夫君,天地見證的。你坐著,我去擰帕子給你把臉擦擦。看你,花狸子似的。”
說著去盆架前擰帕子。
回來捉起宗寥秀美的下巴,抬高,輕輕拭她斑駁的臉頰,用帕子捂了捂她紅腫的眼皮。
他動作輕柔,如同嗬護一朵嬌豔的花。
宗寥仰著眼眸,安靜地,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順滑的青絲自肩側滑瀉,蜿蜒在她頸邊。
香氣縈縈。
宗寥鼻子湊過去,嗅了嗅,好聞得緊。
後卻道:“就是你這樣,害我想重新找個美郎的機會都沒有。”
找美郎?
南宮述動作一頓,濃眉遽爾蹙起。
轉身欲走。
宗寥立馬勾下他修長白皙的脖頸,額頭抵著他額頭,“鬧你呢。”
言語間,仰唇吻上他。
放開又道:“天底下最英俊,最溫柔,最最好的男子就在眼前,還上哪兒找去?我又不是傻子。”
南宮述戳戳她光潔的額,“你就是傻子。”
“南宮述。”
“朕是,朕是傻子。”
“算你識相。”
拿過他手裏棉巾,倏爾扔進臉盆。
深深穩住,攀著他便壓到身上。
許久沒得她如此主動,南宮述一下就被點著了。
握住她小腿往上推抵,手腳漸漸不老實。
感覺衣服就要被扒掉時,宗寥急忙製止,“晚點吧,二姐夫還在外麵等著呢。正事要緊。”
南宮述吻至軟潤溝壑:“那就讓他多等會兒。”
“你每次都要半個多時辰。人家說不定還有急事,晚些,晚些再來,好不好?”
南宮述用力揉了她兩把,“那咱們先說好,你來伺候朕。”
“行。”
南宮述滿意地笑,指尖從她玉壑緩緩上滑,沿著蝤蠐玉頸,流暢下頜,停至嬌妍唇瓣上。
雙指細細摩挲,徐徐探入分寸:“朕要這兒。”
神色邪魅。
宗寥咬住他欲深入的指,鼓起蛤蟆腮,瞪了他良久。
打開他的手,眼神乞求:“遭老罪了!你要不……切掉截?”
眼眶仍紅腫著,瞧起來又添幾分楚楚可憐之貌。
“嗯?”南宮述眼神忽而陰冷,“你第一次主動如此做時怎沒說遭罪?”
宗寥耳熱,道:“往事不堪,休提。”
“成人樂趣,哪裏不堪。”才打開走的修長玉滑的手指不知何時摸索到了她緊實的大腿根。
並道:“你不答應?那你今日還要不要出門見人?”
宗寥白臉驟紅,夾緊雙腿,顫聲道:“你,你別亂來。”
“看你,還沒動手呢,就羞成這樣!你不是一直最喜歡我手嗎?那是要,還是不要?”
“要。”
“要什麼?”手在探上。
“要見人。你別。”宗寥哀求,“本宮答應,答應……”
南宮述哂笑著收回試探著去侵犯的手,爬起身。
宗寥趁機迅疾滾到一旁,蜷著,拉衣襟蒙臉,咯咯笑:“混蛋……大混蛋……流痞……”
南宮述看著她憨模樣,癡癡笑,轉身自倒了一杯冷茶灌下,消消燥氣。
……
卻說顧諺在外院等了一個多時辰,總算看見倆祖宗有說有笑地出來了。
宗寥現在出門雖作男子扮相,卻不再束胸了,隻常披著件寬鬆的一口鍾罩著明顯的曲線,一般人看不出來異樣。
宗寥與南宮述商量好了,誰也不先回京,會在蔚州幫忙,等時疾過去再回。
留顧諺在拂霜苑用了午飯,他們隨即要求同他一起進城看看災民的安置情況。
出門時,被吊起來的茨萊女人嗚嗚哀求。
南宮述命人放下她們,謊稱自己是晉南國的國師。
要求她們帶話回茨萊。
告訴她們女王。
說若她再縱容自己的子民引誘晉南男子,破壞他人家庭。
休怪他以強欺弱,勸說本國國君舉兵覆滅她茨萊島國。
而後命顧諺派人將她們丟回茨萊。
並向顧諺下聖諭,讓他聯合當地官府將沿海一帶無正當營生的茨萊女人一一清查出來,送回其故國。
其次,做兩境生意的也要嚴加管控,不可再有借種之事發生。
回頭他會頒一道聖旨,促增兩國百姓聯姻機會,早日杜絕茨萊女人四處借種的不恥行徑。
且說勤勉為民的州府大人見到了皇上皇後微服至轄境,倍感壓力,公務上更加盡心。
因為他的細察深防,加之宗霓親自上陣,與城裏郎中相互配合,一起診治身帶寒疾的災民,時疾並未大規模爆發。
感染了高熱的病患在大夫們幾日的悉心照料下,日見好轉。
一場聞之心驚的疫病及時被扼殺大家的齊心協力下。
災後重建百姓家園之事宜很快也提上日程。
預計新歲之前就能讓受災百姓有家可歸。
是日黎明。
南宮述還沒醒,宗寥就在被裏忙活。
把睡得端端正正的美嬌郎逗弄得婉嚀難耐,扭擺如蛆……
她自己偷摸就上了。
快意入夢,南宮述猛一清醒,睡眼尚在朦朧,嬌軀軟骨便覆在了其身。
絳唇傾下,將他聲聲吟喘封堵在喉嚨、胸腔。
秋霜裹白了滿山枯枝。
晶瑩剔透的海月窗上,再蒙一層薄薄的冰花。
寒涼不侵的雅屋裏,紅被翻湧,氣息灼人。
宗寥囂張不久,很快被南宮述反製。
當他從後銜住她潤玉耳珠之際,她哭吟著求了饒。
癱軟趴下。
喊白摯送來熱水,南宮述親自給她擦洗。
被子一揭開,宗寥“嘶”地拉蓋上,哼哼道:“今日也太冷了。”
“結霜了,當然是冷些。”南宮述道,“那你先出來一半,把汗擦了。”
宗寥道,“不要。冷。你把帕子拿進來不就行了。我正養身子,最要少接觸寒氣。”
“好——吾的皇後。”南宮述溫聲將就。
“蔚州常年溫熱,今年竟有霜寒,看來是個冷冬。”南宮述慨然。
宗寥應著:“聽說我出生那一年也是冷冬,京都城外的樹壓斷不少。要不,咱們看看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晚了怕趕不回去過年。此地有州府大人和二姐夫一家看著,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宗寥在被裏翻了個身。
如一隻懶貓。
南宮述道:“好。我讓白摯準備準備,過兩日就走。”
宗寥眼眸淺闔,容顏恬淡,輕聲感慨:“時間可真快,我們在此都住了有一個多月了!”
“嗯。光陰流水嘛!”
“一個多月?!”宗寥忽然睜開眼睛,驚惶萬狀,“已經一個多月啦?!”
“怎麼了?”南宮述驚惑。
“我這月的癸水好像沒光顧,我這兩年都沒遲過……”說著揭被要起。
南宮述手快,壓住衾被,“光著呢,先別起,仔細寒氣入體。你的意思,或許是……”
宗寥嘴角一翹,眼裏迅即泛動水光,激動地朝門外喊,“斜雨,請阿姑來見我。”
緊張地抓住南宮述的手,宗寥道:“十三……”
喊了個名,她卻不說了。
預感她要說什麼,南宮述的氣息及心跳不由急促。
拿裏衣給她穿著,邊道:“你別激動,別緊張。”
“我不緊張。”宗寥道,手瑟瑟發抖,唇瓣顫粟。
想起最近她都酣暢不已,南宮述忙問她近日是否感覺哪裏不適過,生怕她傷到。
宗寥搖頭,巴巴望著門。
少頃,胥姑終於來了。
把了脈,她笑著比劃,說確是孕象。
她手語的動作停止的刹那,宗寥突然“嗚嗚”哭了。
南宮述小心將她抱進懷裏,“乖,別哭,這是好事。哭泣傷身。”
他聲音顫抖,眼裏波瀾泛濫。
宗寥道:“我高興嘛,我終於不是個有毛病的女人了!我終於不是個有毛病的女人了!哈哈……”
宗寥一邊流著淚,一邊高興地笑。
“這下看誰敢議論我們沒孩子!”
“個老匹夫們,看本宮回去後如何打他們的臉!”
“爹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還有姑母,二姐……”
宗寥喜不自勝。
看見南宮述平靜的麵容,她嘟起嘴質問:“你怎麼好像不開心?”
南宮述默然須臾,深呼吸,努力鎮靜:“你們先下去收拾,朕與皇後今日就動身回京。”
幾人退下後,他緊緊抱住宗寥,“開心。自然開心。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孩兒了。怎麼能不開心?”
說著,幾滴淚落在宗寥後背,燙穿她絲滑的衣服,灼了她的背。
他的喜極而泣沉重內斂。
宗寥感受得到。
她心尖一震,抱他再緊,忽而哭,忽而又笑……
南宮述吻她絲緞般的肩,聲音顫抖地道:“謝謝你給我的這一切,朕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