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葉雲懷從嫣然閣出來無意識地行至南院玉竹居前,剛要踏入院子前,又縮回了腳,猶豫著是否需要因此事驚擾母親,但轉念又想弄明白,婉兒入府究竟是何故安排。

門廊前,稀鬆間看見院外有人影佇立,嚴媽湊近一瞧,世子?

“這麼晚了,世子是來找夫人的嗎?”嚴媽見世子正躊躇得發神,上院口詢問。

葉雲懷回過神來,低頭瞧見嚴媽,一時心虛:“不不,我隻是路過,夜已深,不叨擾母親了。”

嚴媽見到世子手中用麻神係緊的紙袋:“這是給夫人的?”

“呃,是的。”葉雲懷不知如何措辭,話趕話便應了。

“那給老奴吧,夫人這會兒還沒睡呢。世子,無他事便回吧,早些歇息。”嚴媽自然地從葉雲懷手中接過那包特意為蘇婉兒采買的胭脂水粉,便轉頭進院了。

葉雲懷四顧兩茫然,無奈悻悻離去。

玉竹居的堂屋內,侯夫人還未休息,正讀著經書。嚴媽進屋向夫人稟告的同時,不忘將手中的包裹放置桌前,向夫人喃喃讚賞道:“世子真是有心了。”

侯夫人將麻繩解開,見到其中的物品,淡然一笑:“恐怕,這原本不是贈予我的,也罷,就當兒子一片孝心吧。”

嚴媽不明所以,伺候道:“夫人,夜深了,不如就寢吧。”

“也好。”今夜有點微涼,經書確實也有點讀不進去。

“不知母親是否入寢?兒子可否打擾?”葉雲懷走回的半途中,心感憋屈,還是忍不住回馬槍,掉頭回來找侯夫人。

“進來吧。”侯夫人心裏大致也有所琢磨,估計這個兒子是要來找自己問話來的,知子莫若母。

葉雲懷進門見到被打開的紙袋,麵露尷尬。

侯夫人注意到兒子的細微神情,示意嚴媽退下,將手中經書放回原位:“坐下吧,看來你有話問為娘。”

“母親,兒子想問,您將蘇婉兒安置在何處?”葉雲懷正襟危坐,自知堂堂男兒為一個女子在母親麵前如此失禮,甚是不妥。

侯夫人了然於心道:“看來,你去過嫣然閣了。原來這胭脂水粉原來是給婉兒的。入府當天,確實將姑娘安排進嫣然閣了,但是丫頭懂事,說是既然是來當差,就該享下人的待遇,不能特殊對待,所以安排在後院院舍了。這個時辰,怕是都睡了,你也不方便過去驚擾,人多口雜,讓人瞧見不好。”

“是兒子唐突了。”既是如此,葉雲懷也不方便說什麼,但心中暗暗不免有絲失落,這跟他之前設想的安排不一致。

侯夫人自是看出兒子的情緒,對蘇婉兒的安排雖出意外,但也是自己有意為之,是時候趁現下這個時候好好點撥下世子了。

“咱們雖是侯爵世家,但也不得不承認現下正處於家道中落之勢。咱家的功勳都是靠老爺前朝在戰場上拿命博下來的,現在老爺走了,侯府就唯你一個男丁,為娘我是萬萬不能讓你出半點差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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