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宸一行人全力趕路,雖然煜宸身上的傷嚴重,但有莫子卿在一旁,倒也能堅持。用了十五日時間趕回了王府,待煜宸下車的那一刻,在王府周圍的暗哨都回去報告主人了,瞬間,曄王尋醫回來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
煜宸快步走回他們的房間,見一老人背對著他坐於床邊,煜宸的腳步停住了,隨後跟進來的子卿說道:“師父,他就是鳳煜宸。”
蕭譽轉過身來,打量了煜宸一番,說:“雪銀蓮。”
煜宸自懷中拿出盒子遞給蕭譽,蕭譽站起身,以製作解藥為由招呼著莫子卿一齊出去,給兩人一點空間。
房中隻餘站在房中的煜宸與現靜靜躺在床上的雪嫣兩人,煜宸走近床榻,坐在床邊,看著那張他日思夜想的容顏,雪嫣的臉色很蒼白,如雪色一般,似乎隨時會離他而去一樣。煜宸用那沒受傷的右手緊握住雪嫣的手,冰冷的,讓煜宸感覺到比之前他埋在雪下還要冷。
靜默了許久,煜宸的眼神柔和下來,說道:“嫣兒,我回來了,離開前我就預想過,若你知道我去了天山,你會是怎樣的反應?會生氣麼?但我未曾想過會變成這樣,不過如果問我後悔麼?我定會說不後悔。我是自私的,我寧願讓你傷心一時,也不願意這一生失去你,而讓我在往後的日子遺憾後悔,那對我來說太過殘忍。”
頓了片刻,煜宸執起雪嫣的手,在她的手指上輕吻,鄭重地說:“讓你傷心,對不起。”然後笑道,“換回了你的一生相伴,我很高興。”
煜宸俯下身子,在雪嫣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便起身走出房去,門外莫子卿與蕭譽似乎正在等著煜宸。見煜宸出來,子卿便上前道:“我先幫你醫治左臂。”
他們一齊去到了子卿的房間,煜宸正式向蕭譽鞠躬行禮,因他不隻是雪嫣的師父,更是對雪嫣來說如父親般的存在,而且也正是因為他,雪嫣才能活到此時,他十分感謝蕭譽。蕭譽也明白這一禮的含義,也未阻止他,也是讓蕭譽認同了他,淡然說道:“鳳煜宸是吧,你也與雪兒一樣喚我師父好了。”
“好,師父。”煜宸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因為既是他妻的師父,他也一樣尊敬。
“聽說你體內有毒,我看看。”蕭譽已聽子卿說了煜宸的事情,也正是因聽說了七虹的事,才那麼快認同他的。
蕭譽為煜宸把脈,不禁皺起眉頭,問道:“你大概是何時被下了毒?”
“八歲那年。”
“那麼多年來,卻毫無跡象。脈象如此混亂,你體內不隻一種毒,是多重毒藥混合,製毒之人又剛好控製在各種毒素平衡,相互製約,所以才無事,不過竟然給你下毒,那定是有引發的法子,這些毒一旦引發,定是立即斃命,撐不過一刻鍾。”蕭譽得出結論。
“如此狠絕的毒,對象還隻是個八歲的孩童,果然皇宮這種龍潭虎穴,不願讓雪兒扯上關係是應該的。”子卿瞥了煜宸一眼,他又開始不滿了。
煜宸並不答話,因為子卿所說的是實話,皇宮就是一個即使步步為營,也有可能丟了性命的地方,但這並不代表他鳳煜宸會屈服,他不會再讓這該死的皇宮奪走他重要的東西了。自八歲那年的噩夢過後,他再也不是原本那個鳳煜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