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眾大概百來個,旦修隻認識一張麵孔,一張前一刻還在他麵前惶恐、卑微的麵孔---小瑩。
旦修淺笑,這種笑容像寒冬臘月裏的冷風一樣,刺骨而又絕情。
小瑩被旦修的冷笑激起一身寒意,不自覺的躲向一個老者身後,指著旦修幾人彙報道:“龔老爺,就是他們,是他們殺了李老板。”
被小瑩呼作龔老爺的老者,正是李香龍的姐夫,龔氏家族的當家人龔雁金。
龔雁金年約六十多歲,衣著華貴,精神矍鑠,有著攝人的鷹鉤鼻,再加上一雙銳利有神的眼睛,讓他有如博空的雄鷹,氣勢淩厲而又篷勃。
“好猖狂,殺人還要燒樓。亞華,把這幾人給我押回去。”
龔雁金聲音嘹亮如鍾,短短的一句話,卻蓋過了現場嘈雜的嗡嗡聲,如同站在高樓呐喊一般,果然有上位者的氣勢。
周圍觀火的人,也因為這句話,把目光移了過來,嗡嗡喳喳的議論聲又起。
“那是龔氏家族的龍頭老大吧,好久沒見他露麵了。”
“可不,自從龔氏家族坐上萊斯城的頭號勢力以後,他基本上就不再管事了。權力全下放到他大兒子龔亞華手裏,不知道龔老今天為了什麼而來?”
“你傻吧,難道你不知道李香龍是龔雁金的舅子嗎,李香龍被人殺死在這裏,他哪會善罷甘休。”
“如果李香龍幹的事情屬實的話,那他就是該死,哪有這樣變態的,這樣的人就該丟到黑靈城去。”
“我看那些傳言是真的,你看到那個長得賊美的少年沒有?還有那個美女,還有另兩個長得上不了台麵的讀書人,跟那傳言裏一模一樣。”
“看來龔雁金是來者不善了。這幾個人也真是,幹嘛不早走,還呆在這裏幹嗎?”
“唉,晚了。”
“......”
聽到龔雁金的吩咐,一個年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龔雁金身後走了出來,他大概就是龔雁金口中的亞華。
隻見他揚手一招,百來個彪汗把旦修幾人團團圍住,看他們刀劍在手的架勢,就沒打算對旦修他們以禮相待。
“媽的,哪裏來的野猴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圍堵狂---狹,還有沒有王法?”
謝天的聲音也不賴,硬朗得很,看來“肚子大則底氣足”的說法真不假。隻是“狂狹”這兩個字,被他叫得賊長,賊響亮,一看就有點賣狗皮膏藥的嫌疑。
龔亞華果然不失為大家族培養的接班人,舉止沉穩得很,對謝天的囂張火焰選擇了無視,沉聲說道:“幾位,跟我們走吧,不要逼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放屁,你說走就走,老子還混個球啊,就是你家老頭子脆著請我,那也得看我高興不高興。”
謝天幾人已經從周圍的議論聲中得知,這位應該就是龔雁金的大兒子龔亞華。
雖然龔氏家族是萊斯城的頭號勢力,但對謝天來說,那是屁都不是。這龔氏家族若是擱到黑靈城去,頂多混個二流家族,可能還折騰不了幾個月,就要淹滅黑靈城的浪潮中。所以,他哪會把龔氏家族放在眼裏。
“既然你們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龔亞華臉色一沉,拉長了臉。
“來啊,來啊,老子要是怕了你,就不叫狂---狹了。”
謝天歡歡喜喜的狂叫著,還不忘渲染自己的名號,活脫一個沒心肺的主兒。
旦修的臉色一直冰冷如霜,向人群外的龔雁金問道:“龔老爺子,你是想為李香龍那個畜生報仇嗎?”
龔雁金銳利的眼神如利箭般穿過人群,盯在旦修臉上,卻發現後者那雙藍瞳,似乎比他更加犀利,正冷冷的迎著自己的眼神,不卑不怯,如若兩道冰棱。
這不禁讓他微微一驚,如此年輕就有這般眼神,絕對不是短短時月可以造就的,要麼是生活在一個權貴圈子之中,要麼是心智足夠的成熟與狠厲。
可到底是屬於哪一種呢?亦或兩者俱備嗎?
“李香龍是老夫發妻的親弟,為人行的端,坐的正。如今被你們慘殺在酒樓之中,還被你們放火燒了酒樓,老夫豈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