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思婷這樣的人,一輩子隨性慣了。
冉莊天都為她鋪好了路。
一條是她自己一個人按照她喜好過一輩子的路,無論是錢還是權他都給冉思婷打點好了。
一條是她嫁人。
冉莊天也給她備了嫁妝。
冉思婷嫁給黃毛小子都行。
隻要那人對冉思婷好。
冉莊天打算招他入贅。
她那樣的人自己一個人獨立出去工作,冉莊天總是很擔心 。
從來沒有經曆過人情世故,被別人講了幾句都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他想了想 。
早上外麵下起了大雪。
白皚皚的一片。
寒風呼呼吹過 ,骨頭冷得打顫。
熱鬧的年味卻把這些寒冷吹散,人們戴著紅圍巾,穿著紅衣服,圍坐在一起嘮嘮家長裏短。
昨天晚上冉思婷睡到一半被外麵的煙花衝醒。
她隻聽到砰,砰,砰,煙花綻開的聲音。
眼前是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霍邱城去哪哪了。
她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安穩。
“寶貝,起來,爸爸陪你去把孩子打了。”
“爸爸我不去。”
“沒事 不怕,爸爸陪著你。”
“爸爸,我不去。”
“聽話,你現在不去,以後會後悔的。”
“爸爸,我不去。”
“我不後悔。”
冉莊天站在那。
“那你讓那個人來見我。”
“爸爸,別為難我,我會難過。”
冉莊天拉著她的手。
“爸爸不是為難你,爸爸是為你好。”
“走。”
冉思婷被拉起來。
“爸爸,不要。”
冉莊天考慮了很久,決定把孩子打掉。
寧願不要這個孩子,也不能讓冉思婷受苦。
冉思婷被拉到樓下,她的手被捏得發紅。
冉思婷拉著門不走。
“爸爸,我不去醫院。”
“聽話。”
“哎唷,大過年的,你們要去哪呀。”
外婆走過來,看著穿得單薄的冉思婷。
眼睛瞬間濕潤。
冉思婷拉著門。
“爸爸,真的必須要打掉我的孩子嗎?”
“嗯,除非你讓那臭小子來見我。”
“我讓他來見你。”
“但你不可以打他。”
“嗯。”
冉思婷拿起手機,遞給媽媽。
“媽媽,打給霍邱城。”
霍邱城?鄭楠溪撥通電話,一看歸屬地是北京。
北京霍家?
鄭楠溪心裏一顫,意味深長的看向冉思婷。
“喂?小狐狸。”
“霍邱城,是我。”
“我知道,怎麼了?”
霍邱城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著蘇蘇的,是一種含笑寵溺的語氣。
“我爸爸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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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思婷被接走的時候,霍邱城跟著去到了門口。
最後還是沒進去。
要以什麼身份進去呢。
手裏什麼都沒帶。
他回來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
看著萬家燈火通明,夜晚煙花在空中絢麗的綻開。
他一個人坐在那。
那一刻思戀到達了頂峰。
他想他的冉思婷了。
冉思婷離開,不讓自己去她家,估計是她家裏的人不歡迎自己。
可這是小事,關鍵的是她一個失明的孕婦,他們會不會把她照顧好。
霍邱城坐在那想了很多,最後他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她家又不是自己家,怎麼可能會跟自己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