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閃爍、風雨交加,一個疲憊的身軀沾滿了鮮血,殺戮、死亡、困惑、噬血。在達生的腦海中淩亂的翻騰。攥緊的雙手在不住的顫抖,像兩隻噬血的惡鬼,正等待著從活人喉頭裏噴出的鮮血一樣興奮。好像隻有殺盡天下的生靈,這個世界變得沙漠一般荒涼才能解得了他的狂亂不堪。
“他媽的!都給我滾開,誰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一個暴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達生一驚,從他的幻想中驚醒,熱流滾滾,仍在他的胸口不住的翻騰。
達生回頭一看,隻見呼喇喇走來一群壯漢,為首的一個,身形雖不算高大,滿臉的戾氣,樣子尤為凶狠。街上的行人也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大街突然變的寬廣,再回頭,隻剩下那賣藝的漢子還有達生一行人。隻是遠遠的圍了一群好事的,朝著達生這裏觀望。看著他們滿臉的驚懼,好像誰家要死人了一樣。
那賣藝的漢子急忙跑上前去,陪笑道:“在下做生意折了本錢,隻得在這街頭賣藝,賺幾個回鄉的盤纏,沒能和幾位大爺事先通稟,小的該死!該死!”
那為首的漢子哈哈笑道:“好啊!你說自己該死的,現在死了就算了吧。”
那賣藝的漢子麵帶難色,“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你不想死麼?好啊!你不想死我幫你死!”接著一拳劈頭蓋臉向那漢子頭上揮去,那賣藝漢子怎能輕易被他打到,輕輕一躲,那漢子便打個空。
那漢子身子一趔趄反而差點被晃個跟頭。麵色一沉,大罵道:“他媽的!都給我上!”這些下手的伸手反倒比那帶頭的好的多,一個打上一個踢下,一個抱腰,一個摟胳膊,那賣藝的頃刻之間,已經站不起來,這七八個漢子,踹臉的踹臉,踢肚子的踢肚子。直踢的灰塵揚起。
那為首的漢子正自高興,“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喂狼。”一陣得意的笑聲傳來,突然,他覺得胸前好涼,好像風能夠穿過他的身體,他低頭一看,果真胸口陷了一個大洞,他迷惑不解。當然他永遠也想不通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有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裏,一隻胳膊上,沾滿了鮮血,他聽不見耳邊人們的驚呼,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那些剛才還得意非凡的漢子們早已嚇的筋骨酥麻,連滾帶爬惶恐的逃走了。
這個人正是達生。他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身子一軟,暈了過去。還沒有倒地,已經被一個人抱住,正是魯漢。
四人慌忙的回到了客棧,柳三變將那賣藝的也帶了回來。石竟磐頗懂得醫術,給達生把了把脈,搖頭道;“師弟什麼時候有了一身強勁的內功。師父說過他天生不能修煉內功,怎麼會……”眾人也頗為不解。又看了看那個賣藝的漢子,被打的滿臉是血,麵容模糊,昏迷不醒。石竟磐給他吃了兩丸跌打損傷的妙藥,漸漸的有了好轉。達生卻還是依舊昏迷。
石竟磐問清緣由,說道:“看來我們該離開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