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漢運氣將這個股熱流壓下,跳出圈外,怏怏的道:“不玩了,又不能真打,一點也不爽快!”
錢唯實笑道:“想不到師弟年紀輕輕,這套“金湯鐵膚”,已經至臻完美,令人佩服!”
魯漢憨憨一笑,“師哥你長這麼胖能有這麼快的身法才真是讓人佩服!”
錢唯實笑道:“天下有我這般胖的人不在少數,但有我這般靈活的恐怕隻有我一個了!”
眾人陪笑著,踱步回到內室。
大家又寒暄了半晌,直到天已大黑才散去。錢唯實將魯漢一人安排在一個房間,達生和柳三變睡在一間房間。
夜深,外麵的打更之聲,雄厚綿長,達生聽在耳裏,渾然不覺,《會員心法》在他腦中繚繞,“剛強不屈,無偏無倚,端正平直,不動不搖,是所謂剛,其性順金,可曲可直,可方可圓,隨材而用,是所謂柔。先天之氣,聽之不聞,摶之不得,本至無也,是所謂虛,隨機應變,和光同塵,縱橫自在,無拘無束,是所謂靈。”又想起錢唯實與魯漢一剛一柔,一靜一動,而自己的劍法無剛無柔,無靜無動,一切都變化都隨著別人的招式而改變,正應了《會員心法》中的“虛”和“靈”。
“他媽的!誰這麼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隻聽到外麵有人大叫,接著一陣嘈雜之聲傳來,整個鎮遠鏢局一下子燈火通明,將達生的的房間也照的明亮,達生起身穿好衣服欲看個究竟。
柳三變也被這噪音吵醒,睜開朦朧睡眼,坐了起來,攏了攏頭發。“師弟,這是在哪?”
“已經到了鎮遠鏢局,不知道外麵出了什麼事情,我出去看看。你先呆在屋子裏。”達生來到門外,火光之中隱隱看見關錦鵬正在那裏向眾人吩咐著什麼,錢唯實,石竟磐,高瞻他們也在身旁。
關錦鵬看見達生走來,點了下頭,又說道:“大家不要驚慌,今天晚上這事情分明是要來擾亂人心,大家不要驚慌!上了敵人的當!”
一個虯髯大漢大罵道:“他媽的,有種就出來硬碰硬,讓他嚐嚐老子九環刀的厲害!”
關錦鵬忙勸道:“齊兄弟,此事不必太過惱火,以後一定要多加人手,注意安全。你這兩位徒兒咱們必將買上好棺槨好好的安葬,錢總管給他們二人家屬各撥一百兩銀子做安家費。”
達生來到石竟磐身邊問道:“師哥這是怎麼回事?”
石竟磐低聲說道:“今天晚上,有人將門口兩個守衛殺了,還將咱們“鎮遠鏢局”門前的旗杆砍斷了!”
忽然西南角,火光通天,有人大叫道:“不好!有人在馬料場防火!”
關錦鵬急忙組織人向西南角趕去,唯留下石竟磐、高瞻、達生還有那大胡子齊淵四人。
關錦鵬泰然自若,說道:“你們幾人去外圍巡查,看看有沒有伏擊的賊人。”
齊淵正愁這沒處發泄,咬牙切齒,恨不得逮到那幾個賊人扒了皮,抽了筋,吃了肉,喝了血方能解恨。
鎮遠鏢局府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府外確實一片沉寂,此時已是三更夜半,人們都已熟睡,即便是有幾個人躲在街頭巷末角落裏,也不好發覺。
四人商量一下,最終決定,分別伏於暗處,壓低聲音,守株待兔。這方法雖然不一定抓到敵人,卻總比敵人在暗,自己在明好的多。
達生躲在一條窄巷的角落裏,旁邊有隻一破筐,裏麵裝著爛白菜,陣陣腐爛之味鑽到達生鼻子裏,甚是難聞,達生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握著長劍,一動不動。鎮遠鏢局府裏遠遠的喧嘩之聲,與耳邊蟋蟀的低唱吟哦相暉映,更顯得小巷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