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麗菊的大力絕重鏢(1 / 2)

見到這種情形不止齊君元感到驚奇,那大儺師以及東賢山莊的其他高手更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已經確定的勝局,明明已經頹弱趨死的對手,卻未曾想到他能挺身再戰,將對局的勝負結果變作撲朔迷離。

不過現在所有的狂屍都已經失去了用以控製的符咒和金針,並且處於被燃燒狀態。就算鈴把頭的意誌和體力都能強撐下去,可隻會驅動屍群的他還能以何為戰?

不過江湖中久走的行家都心中清楚,不知道他以何為戰便越發地可怕。生死對決,最危險的不是對手技高,而是不知道對手會出什麼招。

本來“雙重梵音震”的念誦聲已經輕弱了,現在卻被迫再次提升起來。仔細聽的話,可以辨出那兩種念誦聲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清亮了,很明顯出現了沙啞的餘音。

“死者為大,眾生讓道,行隨我意,鈴引經報,塵為世土,掩身魂消……”那鈴把頭也開始大聲念誦經文,雖然音量氣勢無法與大儺師那邊的兩人相比,但吐字和聲調卻是堅定而凶狠地,就像一口一口咬嚼著什麼。

念誦經文的聲音堅定,腳下的步伐則更加堅定。他隻幾步就來到前麵屍群的旁邊,再幾步便進入了燃燒的屍群中間。“清蓮佛油”燃起的藍色火苗並沒有馬上圍裹住鈴把頭,因為他不是屍體,他是活人。“清蓮佛油”的特性能自行辨別出邪晦的程度,所以對鈴把頭的燃燒甚至還沒有平常的火勢劇烈。

“以心化血,血氣扶搖,不待後世,恨怨現消!”鈴把頭念到此出,猛然抬頭,腳下急步快行。同時口中鮮血如密雨噴出,四處飄灑。

鮮血無法撲滅燃燒屍群的火焰,但以心元盡碎化成的鮮血卻可以讓燃燒的屍群再次隨他心意而動。隻不過現在的心意已然是遺留下來的心意,當一個人心元盡碎之後,他自己就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鈴把頭倒下了,但他周圍倒下的狂屍都站了起來,而剛才沒有倒下的狂屍已經開始朝前挪動起來。最後噴出的血雨無法噴灑到每個狂屍的身上,不足以讓整個屍群都按照鈴把頭遺留的心意動起來,但能動起來的屍體肯定不少於百十個。

然而鈴把頭在生命終了瞬間留下的念力隻是要狂屍動起來,去攻擊,去毀滅,已來不及考慮到其他更多方麵。本來狂屍之前的行動都是按照驅屍人量周密的意圖去做的,而現在失去了驅屍人其它方麵的指引,所有動起來的狂屍就隻能模仿它們失控之前最後見到、印象也最深的動作去做,這在薩魔教的法門中叫“隨見動”。狂屍最後見到的是跳動著的鬼卒,所以這些狂屍也都同樣蹦跳著往前,帶著滿身的火焰,朝著半子德院中蹦跳著衝去。

以心元之血驅動狂屍,這才是真正的血驅狂屍,不需要金針注血,不需要符咒渡氣,隻憑一點心元血的念力便能驅動。問題是言家祖先未能將這技藝學全,如何能於己無大損便能*出心元血的技法他們不會。雖然另從道家驅屍術學會破掌心命線取連心血染血線穿金針,可以勉作驅狂屍之用。但攻擊的力道、控製的靈活度始終不如直接以心元血沾附屍身的好。後來言家有人又從旁門左道中學到個自碎心元、毀身噴血的技法,不過正常狀況下這技法沒人會去使用,因為還未曾將對手解決,自己就已經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