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到了這裏,這個小胖子想不減肥都不行,蕭竹強自一笑,隨即又對李寶仁道:“我的好師侄,你是不是要賠我這把靠背椅的錢?”
“我已經是你們的自家人了,哪有自家人賠自家人錢的?”李寶仁偷偷捂了捂腰際的錢袋,好似就怕別人會搶他的錢一樣。
“好,自家人不賠錢,但自家人要幫自家人做事,喏,以後挑水、撿柴、生火、做飯、洗衣、摘野菜、打野味、下山給師父買酒、挑酒、所有的活兒都由你幹。”蕭竹逮住機會就絕不放過。
一聲驚天動地的“我不幹”響徹整個廳堂:“如果我做了這些,那你們做什麼?”
蕭竹一邊仰首望天,一邊對李寶仁說道:“我們嘛……五師弟,要跟兩位師父學武功,沒時間幹活兒,小雲師兄和兩位師姐不會在這裏待很久,他們隻是在這裏小住幾日,要以禮相待,難道你還要讓客人幫你幹活兒嗎?再說了,小雲師兄還是你的師父呢,如果你叫他給你幹活,那就叫作大逆不道!至於我嘛,這幾日趁著師兄姐們在山上,我得向他們請教武學,有空閑的時候,我還會到山裏砍柴,然後再挑到集市上去賣,並且,一些醬菜、醃菜都得由我來製作,還有一些油鹽醬醋也得由我去買,因為我擔心要是讓你去買,你會拿這些錢去下館子,最最重要的兩點,那就是你在這裏最小,這是其一,其二,你真的真的真的應該減肥了,你瞧你,連坐一下都能把我家的木椅給坐垮,這還不打緊,你坐垮椅子後,椅子的碎片還能變成暗器,四散傷人,剛才,如果不是我和你哥反應快,早就受傷了,我覺得,你倒是可以研究一種專門以坐垮椅子來打暗器的武功,這絕對是令人意料不到的武功,哎,我建議你真的可以去試試。”蕭竹挺認真地對李寶仁說完他所想的這些奇怪思想。
李寶仁低低哼了一聲,道:“你這是對我的冷潮還是熱諷?我是屬於那種連喝口水都要長二兩膘的‘人才’,你可別想著讓我減肥。”
“你連喝水都會長膘啊?”蕭竹故作驚訝,他睜大了他那雙仿佛在非常清澈的溪水中沉睡了百年千年般的黑珍珠一樣的黑眼眸,他的睫毛長長的,稍微有點翹,可是,他的這雙大眼睛,一點兒也透不出一絲一毫的女人味,這雙眼睛隻給他帶來了一般男子所沒有的溫柔、水靈、好似會說話、會笑,真的是驕而不嬌。
李寶仁猛個勁地點頭,道:“小豬師叔明察,所以你還是別讓我減肥了,我試過很多次,沒用的,而且反彈之後更加厲害。”
蕭竹皺眉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李寶仁心中暗笑,但他臉上卻不顯山,不露水:“我叫你蕭竹師叔呀。”
李寶名聽出端倪來了,他輕聲責道:“小寶,不可在長輩麵前調皮,你要稱他為四師叔,或者蕭師叔,記住沒?”
李寶仁一翻他那黑不溜秋的眼珠子,道:“哥,他算什麼長輩?就憑他這張娃娃臉外加一臉的淤青,他的模樣看起來這麼小,他頂多也就隻能當我的小弟,他配作我的長輩嗎?我隻是給師父他們幾分麵子才叫他一聲師叔,這已是很客氣的了。”李寶仁話剛落音,就聽哎喲一聲,他捂著屁股蹦得老高,等他回頭看去時,就見陸無為正把玩著纏繞在左手四指上的金線。
李寶仁走到了陸無為的麵前,氣呼呼地問道:“你幹嘛?”
陸無為倒是十分的坦白:“打人。”
李寶仁氣得來回踱著步,他踱了三四圈,又問:“你憑什麼打人?”
“就憑我是‘生死雙判’”。陸無為的神情十分泰然。
李寶仁又問:“那你憑什麼打我?”
“因為你是人,我打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隻憑我心情的好壞,竹兒,你知不知道,另外一個原因?陸無為將視線從手中的金線上轉移到了蕭竹的臉上。”
李寶仁也將目光投向了蕭竹,蕭竹微微一笑,他對陸無為道:“我猜是因為我是您的徒弟,陸老爺子絕不允許別人欺負、瞧不起‘生死雙判’的愛徒,竹兒想,除了這個原因,再來就是李寶仁是您新收徒弟的弟弟,第一次見麵,決不容他在你麵前放肆,不知我猜對了沒?說中否?”
“不愧是我的好竹兒,這麼貼心,你一定對巫老魔沒有對我這麼好。”陸無為一邊說著,一邊滿意地笑著。
巫石歲聽著聽著,心裏既別扭,又吃醋,他搶過巫小雲麵前的那壇酒,一邊喝一邊朝陸無為罵道:“你個陸老鬼,小豬是我先找到的,若論起輩份,我是他的大師父,你最多隻能算個二師父,你休想跟我搶!”巫石歲像正在賭氣中的小孩子般站起身來,指著陸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