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先找到的地頭?”巫圓圓露出她那如同碎玉般的牙齒,道:“這麼說,你就是這裏的山大王了?嘻。”
巫石歲賊眼一轉,計上心來,他對李寶名和李寶仁道:“這樣好不好?你們兩個都拜入我的門下,這樣既能不陷寶名於不義,又能隨了寶仁的心願,何樂而不為?”
李寶仁高興得蹦了起來,他那身肥肉也十分有韻律地跟著他跳動著:“多謝師父!多謝師……”
陸無為打斷了李寶仁拜師,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磕在了大桌子上,隻聽砰的一聲,再是陸無為呼啦站起來的聲音,“哼!你個死老頭子,你都有一大幫子徒弟了,還有花有草的,我收一個徒弟你也來搶?!我告訴你,李寶名我今天是要定了!”
巫石歲朝陸無為輕輕擺了擺手,他左手朝酒壇堆裏臨空一探,便吸過來了一壇上好的紹興酒,他右手拍開泥封,往嘴裏灌了小半壇子酒,他將手一揚,這大半壇紹興酒便飛向了陸無為,陸無為抄起酒壇子毫不客氣地猛灌幾口,他哈出一口濃烈的酒氣,道:“巫老鬼,你別想用一壇十年紹興酒就把我給打發了,還是那句話,李寶名這個徒弟我是要定了!也收定了!”陸無為又轉向李寶名,道:“小子,今天晚上我就要你見識見識我的功夫,絕對要比巫老魔的那手隔空吸物厲害百倍!我要你拜入我門下心服口服,你聽明白沒?”
李寶仁攤了攤手,他對陸無為和巫石歲淡笑道:“我聽明白了,但是我有自家的李家拳法,在用於防身與自衛已是足夠,在下並不貪念別家武學,關於收徒之事還請兩位老爺子不要勉強。”
“哎哎哎!我說你大哥,你先別急著推掉這種便宜事,我在這裏先給你做做思想工作,講講人生的苦甜與真理”,蕭竹一邊攔在陸無為、巫石歲與李寶名的中間,一邊麵對著李寶名偷偷地眨了一下他那很具有標誌性的、仿佛會笑的眼睛,他隻眨了三下左眼,一下右眼,雖然李寶名對於蕭竹的這種作法有些弄不懂,但他還是選擇了安靜地聽下去。
隻見蕭竹先把兩位老人從剛剛要發飆而站起來的身子給按坐回原位,然後,他又在二老的跟前說道:“二位師父,這個徒弟,竹兒來幫你們收,聽到這話,眾人表情不一,李寶名還是保持著他那清爽的微笑,李寶仁則是一雙不大不小的賊眼珠子烏溜溜地亂轉,巫小雲以及巫戀戀看著蕭竹顯得有些不太相信,巫圓圓雙手托腮,她用她那如同在太陽底下的玻璃珠兒似的晶亮大眼睛盯著蕭竹,她很好奇:蕭竹到底會用什麼方法讓這個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李寶名同意拜師,陸無為與巫石歲則是等待,他們等待著,自己能夠多一個能傳衣缽的繼承者。
蕭竹轉身,他對李寶名問道:“我師父的那個建議怎樣?如果你同意,那現在就拜師,這樣,你的弟弟也能有師可拜,至少這對你來說是有利無害的事情,如果你不答應,小心我們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跟你翻臉,你的好弟弟就會因為拜不到師父而第一個跟你鬧僵,甚至絕交。”
巫石歲滿意地眯著他那雙有如兔子般的醉眼,他輕輕撚著他那參差不齊的亂須,李寶仁望著麵前這個風姿卓越,一臉可愛相,卻鼻青臉腫的小兄弟,他抿嘴一笑,道:“我總不能拜兩次師吧?”
“為什麼不可以?你瞧,色老頭抓我來這兒,有將近快七年了,我是十一歲就跟著陸老爺子學習輕功、醫術與暗器,雖然我口頭上是叫他陸老爺子、陸先生,但若真的論起感情,我與陸老爺子確實是沒有明說的師徒之情,盡管我沒有行過拜師大禮,但我對怪老頭也隻是磕了幾個響頭而已,李大哥,山野之人,像他們這種江湖怪客,其實行不行拜師禮根本都不重要,他們剛才要你行拜師禮,其實你行不行禮,他們早就已經把你當作自己的徒弟看待了,拜師禮這一套,完全是用來束縛像你這種禮節觀念很重的人的,你隻要拜了魔鈴我是誰為師,我教你,你就像我一樣,既是巫師父的徒弟也是我陸師父的徒弟,你看這樣多好?而你那小胖墩的弟弟也能粘你的光,拜個師,他也不會吵著要和你絕交什麼了,如此皆大歡喜,你能不同意嗎?如果你再不同意,我的兩位師父發火事小,你頂多就變成我現在這副樣子,但如果你不謹慎考慮的話,那個小胖子兄弟因此拜不到師而整天跟你鬧的話,我看你怎麼收拾?”蕭竹說完,向李寶名笑笑,又扭頭對李寶仁說道:“嘿!小胖子,今晚你能否拜入我師父的門下就全靠你哥哥的一句話了喲!”
李寶名看了看正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弟弟,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對蕭竹道:“你可是將了我一軍,抓住了我的小辮子,好吧,我就依你,同時拜兩位長輩為師,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弟了。”
蕭竹嘻嘻一笑,他對李寶名道:“我當你的師兄或師弟都沒問題,但是,我一定要當這個小胖子的師兄。”蕭竹說完伸手向一旁正暗自慶幸的李寶仁指了指,“為什麼?”李寶仁晃了晃他臉上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