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我沒注意我的手是髒的,你放心,你被弄髒了的衣服我會幫你洗幹淨的。”蕭竹擺出他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眯眯笑著將雙手藏到了背後。
巫小雲的目光是何等的銳利,他一眼就看出蕭竹的手正在冒血。
巫小雲一把抓過蕭竹的手腕問道:“這是那些鐵蒺藜弄出的傷口?快讓我看看有沒有毒?”
巫小雲剛要檢查,一個幹啞的聲音響起:“蒺藜沒有毒,它隻是被紮破了手而已。”
巫小雲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隻見一名身穿黑色闊袖長衫的幹瘦老者正一步一趔趄的走來,隻見他白發蒼蒼,麵容卻隻有二十出頭,如果不是他醉眼惺忪,半磕著眼皮,乍看之下,他還真算得上是一個俊小夥呢,巫小雲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神秘人,如果隻聽他的聲音,那百分之一萬的人都會確定他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如果光看體型,那他肯定是年過半百的老伯,如果隻看他的容顏以及他的皮膚,那麼,除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這個答案以外肯定不會有第二個答案。
巫小雲轉過身,將“驚鴻血劍”插回劍鞘中,他抱拳拱手問道:“請問閣下可是‘生死雙判’陸無為陸伯父?”
白發人點了一下頭,這樣的聲音又響起,“十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長得真俊。”
巫小雲靦腆的笑了笑,他說:“陸伯父你哪裏的話,侄兒我還不是長得一般,呃……”巫小雲被陸無為說得不好意思起來,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蕭竹一邊撿起地上那包假的“溫香軟玉”,一邊拆開並且將藥粉撒在了自己雙手的傷口上。
“哎!”巫小雲見狀急忙想奪,蕭竹可不讓,他一麵倒掠,一邊將剩餘的藥粉一把撒向傷口,道:“你幹嗎?!這包藥不是溫香軟玉,它是上好的刀傷藥。”蕭竹瞄了一眼陸無為,對巫小雲繼續道:“喏,還是這位陸老爺子親自打賞給我的呢。”
巫小雲氣急敗壞地道:“我還想問你幹麻呢?那小紙包裏裝著的到底是什麼?你也不檢查就往傷口上撒,萬一被人調了包怎麼辦?”巫小雲話一出口,立馬轉向陸無為,結巴起來:“陸伯父……那個……我……我不是……說你……我……小師……小師弟……”
蕭竹見巫小雲急得都快冒汗了,他撲哧一笑,兩個醉死人的小酒窩又浮現在他那張蜜糖般的娃娃臉上,他替巫小雲解圍道:“陸老爺子,您瞧您,雖然和我小雲師兄一樣俊俏,但是,您這不怒自威的氣勢,可把我們這位剛來不到一天的大師兄給弄慌了神,您呐,還是多放鬆放鬆一下麵部肌肉,俗語雲:‘笑一笑,十年少。’不過,依徒侄看來,你隻要笑兩笑,就能回到伊吖學語的年齡了……哦!對了,今天您是來看您的三位侄兒侄女的吧?戀戀師姐還有……”蕭竹一想到要叫比自己小的小姑娘為師姐,他的嘴張了張就說不下去了,然而他一狠心也不顧巫小雲就在麵前,說道:“還有我那天真爛漫的小師妹都在屋裏陪著我那‘三鬼師父’”,“俊哥哥,就快些進屋吧,蕭竹本想拉著陸無為進屋,可他剛一伸手,就想起自己手上還有血跡,就連忙收回,並笑嘻嘻的躬了躬身,示意請陸無為進屋。
陸無為毫不客氣的佝僂起本來挺拔的背脊,從後麵看去,他就像是一位滿頭銀絲白發,並且瘦得像竹杆一樣的老頭兒了,等陸無為進了屋,不一會兒,就聽見陸無為與巫石歲兩人相互的嬉笑怒罵聲。
巫小雲望了望屋子,又看了看蕭竹,輕聲斥責道:“你怎麼可以叫你師姐為小師妹呢?”
“叫她師姐,我已經很吃虧了,現在,小雲師兄就連我私底下叫她師妹也不行啊?”
“唉”,巫小雲微歎一聲,“你的手不要緊吧。”
蕭竹又露出他那兩個甜甜的酒窩,乖笑道:“要緊要緊,我的手好痛的,小雲師兄,你來幫我吹吹”,說完,蕭竹還真的把一雙粘滿藥粉的雙手給伸了出來,並且掌心向上的伸向了巫小雲,意思是要他幫他吹。
巫小雲當然沒有幫蕭竹吹手掌,而蕭竹得到的則是一記暴栗子以及笑罵聲:“你個調皮鬼。”
太陽已經完全沉沒在遠處的山峰下,隻有那餘霞還縈繞在那山峰之巔。
“師父,戀戀師姐和圓圓師姐到哪裏去了?”蕭竹問向正與陸無為談得火熱的巫石歲。
“咚”,蕭竹被敲了一個響頭,很顯然,他問得不是時候。
“切,不說就不說,我自己找去……”蕭竹低聲用很小的聲音低咕著,他剛要轉身,右腕就被一根金線給纏住了,金線的另一端正被陸無為拿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