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扯著大嗓門嚷嚷道:“謝叔,我啥時候能下床?快悶死我了!”
在謝叔精心的照料下,大半個月的調養,謝飛的身體恢複很快,雖然仍舊被繃帶裹得跟木乃伊似的,但是說話交流之類已經完全不成問題。
“少爺,這大清早的,雞都沒叫,你精神倒好!”
清晨天氣微涼,謝叔上身赤裸著,披了一件青布衫,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坐在謝飛身旁,“你也不想想,你這渾身上下的都燒焦,長出新的哪會這麼容易!老老實實養著,該下床的時候自然就下床了!”
謝飛滿眼的笑意,問道:“成,謝叔說的算,不過話說,謝叔你的武道修為到底哪個等級了?你跟我爹誰更厲害?”
來到這個世界,謝飛最關心的當然是所謂的“武道”——這個力量的象征。
“你爹這個碎葉城城主那可不是空有虛名!你小子,這麼渾渾噩噩過了十八年,身體都已經長成,再修煉起來,難度可是大了很多,這麼一個雷,竟然沒有劈死你。”
謝叔不正麵回答,說了一些不疼不癢的,隨後托著下巴,吐著煙,直接成了“思想者”。
謝飛急了,嚷道:“謝叔,不帶這樣的!我問的問題,你一個也沒有回答!給我講講武道的事兒,又不會掉塊肉,反正遲早要知道。”
謝叔被煙嗆得“咳咳”兩聲,說道:“臭小子,既然遲早要知道,等你痊愈了,下了床,再給你說也不遲。該餓了吧,我去把鹿肉烤了。”
謝叔一出門口,謝飛開始奮力掙紮起來,他早已經等不及,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這樣的生活未免太沒挑戰性。好不容易從頭再來,這麼一直往後拖,何時才是個盡頭!一不做,二不休,把身上的這身繃帶給扒了,來個“破繭成蝶”!
每掙紮一下,身上的草藥味就濃鬱一分,這些繃帶不知道什麼材質,非常堅固,而且捆綁的手法可圈可點,按照謝飛的邪惡的想法,這種方法來玩**,絕對各種刺激,隻是用在自己身上,就有些讓人蛋疼了。
也難怪謝飛覺得這繃帶堅韌,這些捆綁在謝飛身上的白色條狀物,外麵是尋常的布料,裏麵卻是白色巨蟒的一截身子。
為了讓他恢複的更快,謝叔進入萬壽山,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擊殺了一條至少百年修為的白色妖莽,帶回來之後,取蛇膽和蛇毒入藥,把巨蟒的頭斬掉,再把謝飛的身體填進巨蟒的血肉之內,手腳全部被束縛在裏麵,隻留下一個頭。
萬壽山這麼多妖物中,謝叔之所以選擇妖莽,是因為它身體的活性。
和妖莽戰鬥的時候,斬斷它的身子,如果不及時處理,不管被砍幾截,都會重新接上,恢複如初。
謝飛被燒毀的血肉皮膚,正是需要這種活力。
“啊!呀!我草!”
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直到滿頭大汗,仍舊不見這身繃帶有絲毫的鬆動,謝飛忍不住罵了一句。
“我來之前,這貨傻歸傻,難道就不會吃得壯實一點?十八歲,個子應該不超過一米八,估計最多也就一百二三十斤左右,明顯的瘦弱不堪。否則哪能連這麼一層紗布都掙不開!”
實在沒多少勁兒了,謝飛喘息著抱怨,不過回頭一想,“身體都給人家搶了,還埋怨,有點不地道哈,隻能說哥們兒你讓我很有壓力。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我在武道之路上牛逼閃閃。”
外麵雞鳴狗盜,鳥叫獸吼,天已經大亮。
“香噴噴的烤鹿肉,這可是謝叔我的拿手絕活。”
謝叔一手一根大鹿腿,烤的外焦裏嫩,在外麵灑了一些各種藥草做的作料,還冒著嫋嫋熱氣兒。
“謝叔威武啊!”
聞到香味,謝飛口水就嘩啦啦的,本來就惡,加上方才一番折騰,肚子“咕嚕嚕”響個不停。
為了給謝飛補身子,謝叔每天晚上都會去萬壽山打獵,捕一些營養豐富味道好的野味回來。
“少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吭吭哧哧、吼吼哈哈、啊啊嗚嗚’的一通亂叫,是想下床吧?”
謝叔喂謝飛吃了一口,自己也猛地撕了一口肉,津津有味地嚼著,說道。
“謝叔!今天,就今天,我一定得下床!我已經好了,不信你把這些繃帶解開來看看就知道了!”
謝飛趕緊嚼嚼咽了,急切地說道,那小眼神水汪汪的,非常堅定,好像不讓他下床,就會咬舌自盡似的。
謝叔不管他,繼續吃,嗚嗚啦啦含糊不清地說道:“好沒好,我說的不算,得老爺過目才行。老爺讓你下你就下,不讓你下,你就是死也下不來!”
“謝叔,咱倆啥關係,用得著讓我爹下命令麼!我爹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讓我下來走兩步,走兩步爽完了,如果沒好,再把我綁回來。謝叔,我都十八了,人家小孩剛會走路就修煉,我已經夠慘了,這耽誤一天是一天啊!”
謝飛軟磨硬泡,各種苦逼的表情和腔調都出來了,逗得謝叔差點嗆著,連連咳嗽。
謝叔用手把鹿腿骨上最後一塊肉撕下來,往謝飛的嘴裏一填,給堵上了,這才長歎一聲:“這性子,跟你娘當初一模一樣。行,行,那你等著,我這就去找老爺過來,不過老爺他事務纏身,還真不知道有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