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突然洞深處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吼聲。
同時一個身影越過郭旗的頭頂,落在纏意綿綿的二人跟前。說時遲那時快,手指迅速燃起一團藍焰,一張吐著火舌的黃紙閃電般砸在少女的手腕。
隨即一把將粘在一起的郭旗提足一踢,郭旗整個人炮彈般飛出重重地砸在吳石勇等人的腳旁。
昏暗中響起一聲歇斯底裏的哀鳴,那少女身形一轉,迅速往洞深處跑去。
隨著那少女的一聲悲鳴,郭旗漸漸爬起來,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摸著被踢疼的部位木訥地望著跟前的吳石勇問道:“剛才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倒在了地上~~哎呦~~我的屁股~~誰他娘的踢了我一腳。”
對方此時也是看著郭旗麵麵相覷,一片茫然木訥的表情。仿佛對之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突然一隻大腳狠狠踢在郭旗下體,耳邊一人怒罵道:“你~~你竟敢對纖墨~~,我~~我殺了你。”鬥篷人提劍便要刺向郭旗。
眼見劍尖映入眼簾,郭旗卻呆呆矗立,似乎一時間還沒弄清楚目前的狀況。一旁的吳石勇驚呼一聲,千鈞一發之際,“當”一枚銅錢攜風而至與劍尖擦出一絲火星。
“這位師傅,你冒施‘考召法’惹出這‘架幹屍’怎的反過來為難他們。”
身後響起一嚴厲的質問聲。
“嗲嗲,你總算是及時趕到啦,不然~~”朱小丁望著眼前如天神般降臨的老人言語間激動不已。
沒錯,眼前這人正是朱法溫。
自從那天從小山村將喜爺帶回來後,他發現每晚固定時分,喜爺的身體便會不受返陽燈的束縛而自行移動。
事有蹊蹺,朱法溫斷定是方圓之內存在不幹淨的東西導致鬼吹燈的緣故。於是他決定暫時順其自然,每晚尾隨喜爺行蹤已求找尋真相。可每次都尾隨到小鎮邊緣地帶,喜爺便停滯不前,一連跟蹤了數晚,依舊一無所獲。情急之下,朱法溫決定兵行險招,索性熄了返陽燈。
於是在今天晚上終於尾隨喜爺到了這個廢棄工地,眼見真相即將破解,不料自己一個不留神,喜爺竟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莫名消失不見。
心急如焚的朱法溫便在這亂石工地上不住搜尋了近半個時辰,正當他心灰意冷時忽然聽到了不遠處地底垮塌的聲響,聞聲趕到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塌陷口,裏麵竟隱約亮著一絲弱光。
朱法溫不及細想便一躍而入,雙腳剛剛落入洞中便聽到前方傳來細微嘈雜聲,順著聲音在洞裏繞了幾個圈子,在拐角處總算見到了幾個模糊的影子,沒想到卻並不是喜爺,而是扭打成一團的幾個人影。
再一細瞧,這才發現洞壁旁竟然還有一具腐屍緊緊摟住一個人,眼見腐屍即將往那人脖頸處咬下。
朱法溫腦子裏來不及細想,一躍而上,提銅錢劍便刺。
待將那人救下,才發現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郭旗,而地上扭打一團的三人中當然便有吳俑和自己的崽幾啦。
而還有一個頭戴鬥篷的黑影究竟又是何人呢?是否就是他做法引來喜爺,甚至就是喚出方才那具腐屍之人呢。
“嗲嗲”愣神的朱小丁此時才認出自己的爺爺,不禁喜道。
朱法溫朝他擺擺手轉身對那鬥篷人淩然道:“你可知方才老夫稍稍來遲半步,那‘架幹屍’幾乎便要了他的性命。你我說來也份屬同宗,難道連這‘魅惑術’你都不知,竟陪他們一齊胡鬧,簡直荒唐之極。”
“又是你,你究竟何人?為何三番四次對我多加阻礙,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鬥篷人虎視眈眈盯住眼前的老人,似乎先前便與此人有過節。說話間手中長劍依舊置於胸前。
“老夫湘西朱法溫,你的事老夫自然不會過問,隻是你作法迎了老夫的喜爺,甚至還貿然使用這種邪術,想必就是為了養方才這具‘架幹屍’吧。事到如今,這已無關在場的各位,而是事關整個鎮子的安危,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哼~~大名不曾耳聞。至於什麼事關鎮子安危這等大道理。我更是聽不懂。”
“這位師傅,現在不是鬥舌的時候,方才那‘架幹屍’已中了‘鎮煞符’怕是即將逃出洞穴,你我必須趁其還未完全入煞,將之擒拿,不然等她~~~”
“纖墨~~她叫纖墨,不是什麼架幹屍”
“這位師傅,是人是屍你心中自然揣著明白,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當務之急必須除了那禍害才是明智啊”朱法溫苦口婆心地一再勸道,同時手中的銅錢劍已握在手,隻等對方允諾便欲疾足而去。
“你要有本事就自行降服,叫我對纖墨下手,無論如何我辦不到。”鬥篷人說話間眼睛卻憤怒地望著郭旗,似乎話有所指一般。
隻是或許也受了朱法溫的言語影響,深知狀況的險惡,言語間分明已漸漸妥協。
“嗲嗲,我陪你去”朱小丁朝鬥篷人怒目而視,上前拉住爺爺的衣袖。
“還有我,兵馬俑,我們也去”郭旗此刻腦袋總算清晰了點,抓起還沒從迷茫中晃過神來的吳石勇走到朱法溫身旁。
“罷啦~~你們留在原地,崽幾隨我來。”朱法溫歎口氣望了鬥篷人一眼轉身對郭旗二人說道。言罷,牽起朱小丁的手匆匆往洞穴深處跑去。
望著二人的背影,郭旗內心矛盾不已,正當他考慮是否隨老人而去的時候,忽然洞穴深處傳出一聲古怪的哀嘶聲。
“不好,喜爺~~”遠處的朱法溫疾呼一聲,同時腳下生風一把攬住朱小丁踏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