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們此次不是來旅遊的,麻煩您告訴我有關相片上這男人的事好嗎?”郭旗想到自己千裏迢迢來到這裏,眼見事情漸漸有點眉目,怎料眼前這老頭竟撿些這七不搭八的話說,不由心中焦慮,言辭之間難免略顯急躁。
“可惜你們來的不是時候,這剽牛你們是看不到啦”老人似乎毫不理會對方心裏焦急依舊自顧自地說道。
“大爺,你~~”郭旗正待打斷老人的說話,一旁的吳石勇扯了扯他的衣角朝他使了個眼神而後麵帶笑意對老人附和道:“都~~都勘大爺,那你給我~~我倆聊~~聊聊唄。”
老人點點頭起身走到一個矮櫃前,從裏麵捧出一本手冊,在手中翻了翻拿出一張花黃的相片遞到二人眼前。
郭旗搶先一步一把奪過相片仔細端詳起來不一會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隨後將相片塞到吳石勇手中自己溜到一旁抽煙去了。
“這不就是滇南第一碑嗎~~”吳石勇漫不經心嘀咕道。
“恩,想當初這一塊碑就相當於十萬邊防軍啊。所以又被稱為‘國寶第一碑’”老人在後麵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
郭旗將手中的煙頭一丟,湊過腦袋一看,相片中除了一塊石碑外,一無所有。
“這塊石碑真的能有如此神力?碑上的文字看上去就像“天書”一樣,這些奇怪的字究竟為何人所寫?
老人一見麵為何其他的事隻字不提,單單隻拿出這張相片,莫非這石碑與紙條上的那幾行詩有聯係?其背後究竟又是否暗藏著相片中那軍人的線索?”
郭旗盯著石碑上一些古怪的文字,一連串疑問頓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心急之下隨即對老人說道:“大爺,不好意思,我剛才失禮了。麻煩您給我們講講這石碑的事吧。”
“恩,說起這塊石碑,那還得從1950年說起,那一年正是新中國成立一周年~~”老人緩緩走到桌前小心翼翼捧起那張相片望了幾眼,開始顫顫驚驚地打開了話匣子。
盡管曆史的車輪早已碾過了老人滿臉的滄桑。但事隔多年,再次談起那段特殊的歲月,這位蒼老的老人爬滿皺紋的眼角依舊滑過一絲閃爍。
也就是在那個普通的夜晚,郭旗知道了一個有關那個年代傳奇而動人的往事。
1950年8月20日剛剛成立不久的中共寧洱地委一片忙碌,就在這時,突然收到雲南省委發來的一份緊急電報,要求他們迅速選派各少數民族的上層人士和群眾代表到北京參加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的慶典。
寧洱地委迅速召開緊急會議,根據省委要求各代表必須在9月27日前到達省會昆明。
然而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時距離雲南解放不到半年,位於雲南省南部的普洱區還沒有通公路,山高地陡,峽穀密布。各地代表徒步到寧洱再轉到昆明最快也要40多天,而省委給的時間卻隻有37天。時間非常緊迫,中共寧洱地委書記張鈞當機立斷,立即派人連夜出發,分別去動員各族代表。
這一行中就有一位名叫郭盛傳的115團的通訊員和一名叫都勘的當地人,但接下來他們所遇到的困難遠非路途遙遠這麼簡單。
當年被改設“寧洱專區”的雲南邊陲一帶一共聚居著26個少數民族,加之當時盤踞在邊境的國民黨殘餘勢力,經常流竄到境內搞恐怖活動。
聽當地人描敘,曾經有位孟連土司去普洱做買賣,被國民黨殘部殺害。從此再也沒有人敢離開大山走出到外麵的世界。
國民黨時期的歧視政策和殘酷剝削,造成了長期的民族隔閡。
在佤山各民族間甚至流傳著:石頭不能當枕頭,漢人不能做朋友,這樣一句諺語。潛伏的國民黨特務趁機造謠煽動讓頭人們對解放軍的到來感到惶恐不安。
所以這在當時複雜的邊疆鬥爭形勢下,各少數民族代表是否赴京觀禮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可想而知,當時負責做通各民族代表思想工作的地委幹部其肩上的壓力是有如千斤巨石般沉重的。
此時在臨近中緬邊境的西盟佤山山寨的木鼓正在敲響,密集的鼓點和沉悶的鼓聲,意味著一個古老的儀式就要開始了,原來當地人為了第二年的穀子豐收,就拿人頭來祭。
所以即使在解放初期,要進入佤山也要冒著被砍頭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