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摸旁邊，也隻剩下淡淡的餘溫。
但好在身體沒有黏膩的不適，床單也被換了一個。
她一點一點的挪動，正想要下床，可腳腕卻根本使不上勁。
“噗通”一聲。
地上雖然有柔軟的地毯，可就這樣摔下去還是有過一瞬間的疼痛席卷。
“唔…”
雲歲雙手撐在地上，支撐著自己整個身體。
突然眼前一黑，一雙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床上，指腹輕輕柔柔的按著她磕到地麵的膝蓋。
有些紅腫和擦傷的痕跡。
“小心些。”
“還不是你，明明都…”
回憶起昨夜的瘋狂，她的耳廓就忍不住泛起了紅暈，
他將一些清淡的吃食放在麵前，用勺子吹過之後遞到她嘴邊，一點一點的喂著她。
眼神繾綣而又深情的看著她。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本來昨天就應該問出口的問題，硬生生的被拖到了現在才開口。
而他語氣中遲疑好像也印證了她腦海中的猜想。
“沒事，就是不小心劃傷的。”
雲歲輕咬下唇，眼神擔憂的看著他，“是上山的那一夜嗎？”
祁聿川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岔開話題，捏了捏她的臉，小聲的說道：“乖，先吃飯好不好？”
雲歲緊閉上嘴，不肯配合他的動作，一臉抗拒的看著他，似乎他一天不給個原因，她就一直這樣。
“是。”
他無奈的長歎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怕你會覺得害怕。”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害怕？”
祁聿川眼神深邃的看向她，眸間的流光微轉，萬千思緒在那其中流轉著。
“因為你想走，可是不想讓你離開我。”
所以我必須緊緊抓住你，才能讓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
明明那幾天上山的路是那般的泥濘和不堪，可即使在大雪封山的情形下仍然堅持上山。
雲歲不敢去想，他上山的路途有多艱辛，而他又是抱著怎樣的決絕的態度上山的。
似乎他都沒有考慮過，如果自己不是不在山上會怎樣？
可他還是來了，在那個雪停了的深夜裏，他還是找到她了。
“疼不疼？”
雲歲的指尖隔著衣料，對應在那幾處特別明顯的傷痕上觸碰。
明明還有一層遮擋物，可祁聿川都能感覺到她指腹溫熱觸感的流轉，讓他冰冷塵封的心漸漸破碎，隨著她指尖的變化而逐漸湧上一股暖意。
低斂的眼眸微微顫抖，將那複雜思緒遮掩在眼下，讓人看不清眼底的克製和陰沉。
“痛，很痛。”
祁聿川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絲委屈的漣漪響起，明明隻是低沉磁性的訴說，可卻還是讓雲歲察覺出了他暗藏在那下麵的悲傷疼痛。
他的手掌很大，大到可以正好握住她的整個手，帶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微微抬眸，剛剛還有些陰沉偏執的神色此刻蕩然無存，隻剩下滿眼的柔情和委屈無辜。
“可是一想到你，這裏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