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瘋了嗎?!”
男子隱忍著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想法,繼續開口道:
“你如今這般做,與那潑婦有何區別?”
“你將蕭家滿門害得流離失所!還忘不了太子嗎?!”
蕭尚書目光狠毒地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容顏憔悴的女子滿眼悲傷,淚流滿麵,慘白的嘴唇辯解著:“父親!你…我是一廂情願的…如今我們已分道揚鑣…”
“分道揚鑣?好一個分道揚鑣!他害你害得不夠慘嗎?我蕭府今日如此光景!與你們二人的糾葛脫不了幹係!你好自為知吧!”
蕭風陵狼狽起身,望著踱步走遠的蕭景,
她如今這般,她最對不起得便是她的父親。
她父親蕭景曾為尚書一職,那是他拚搏一生才得以實現的夢想,可惜,她為能嫁給當朝太子,手段用盡!卻落得半身殘疾,蕭家流放的下場!
她悔啊!
但,她更恨太子陸今安的不聞不問!
他為何不看她一眼?她這一生為了能入陸今安的眼使了多少手段?殺了多少無辜之人?
“陵姐兒?好些了嗎?”王氏這時走來,畏懼地瞧著躺在床上眼眸露著無盡怨恨的女子,
“今日的藥剛煎好,快些起來吃藥吧,”說著小心翼翼地坐上女子的床榻,
“陵姐啊,不要想太多,這幾日精神好些了,咱們蕭家也該出發了!”
其實,為了保全蕭家全族的性命,還是因靠了朝堂上大臣的麵子,他們有的不忍蕭景落得如此下場向陸帝進言後才是這般局麵的,
王氏口中的“出發”不言而喻,他們蕭家被流放到虞州,那是奸臣宋丞相的地界,到了虞州,那便是生死也由不得蕭家了…
“嗯……多謝姨娘,”女子淡聲道,
“害!陵姐兒不必謝我,快些喝藥吧!”王氏恭敬地將勺子喂到蕭風陵的嘴中,喂藥時,也不忘叮囑蕭風陵:“女子在這世道本就不易,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羽姐兒要是有陵姐兒一半才識,也不會現在都嫁不出去!”
“你啊!要將自己放在第一位!”
“陵姐兒可是我們蕭家的好孩子啊…”
好孩子嗎?
蕭風陵苦笑,那是多少年前了?
蕭風陵凝視著喂藥的王氏,王氏是蕭景的續弦,如花之年生了個女兒蕭羽,
王氏待她一直都是極好的,她想嫁太子,王氏是最支持她的,
幸好,王氏沒有怪她…
“姨娘…對不起…”女子眼睛明亮,口吻清晰,
似乎,蕭風陵的這句話,耗費了她的全部精力,說完便咳嗽不停。
“怎麼會怪陵姐兒呢…”王氏慈愛地摸著蕭風陵的烏發,
“慢點,藥還沒喝完呢…”
話落,蕭風陵猛地咳出一攤血,那血紅中透著黑,豔麗奪目,
“咳—”
“陵姐兒?這是怎麼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這是怎的了?怎麼吐血了?”
“姨娘,不礙事的…”
“陵姐兒!這是說的什麼話?”
“快來人啊!”尖銳的聲音不斷,依舊沒有人來救吐血不止的蕭風陵,
端莊秀麗的王氏,哀楚地支撐著蕭風陵,
“姨娘今日的藥怎麼如此奇怪?”清冷地質問聲陡然響起,
蕭風陵眼中泛著冷意,她怎會不知毒藥的滋味……毒藥又苦又腥與普通的藥別無二致,若不是她以前用過這毒藥,她根本不知今日王氏端的藥便是毒藥!
“姨娘,你?…你為何如此?”
“陵姐兒?你說的什麼話?我去叫大夫可好?你可要撐住啊!”
“來人啊!快來人啊!”
“姨娘!你在裝什麼?我從前喝得藥怎麼可能讓人口吐鮮血…”
王氏皺眉,收斂了焦急地神色
“陵姐兒在說什麼胡話呢?”難道她發現了?不可能!
“你竟要我死!”蕭風陵慘白的臉寫滿了不可置信,秀麗的臉蛋瞪著王氏,嘴角沾染了血紅,一紅一白映在她的臉龐顯得格外妖治,
見此,王氏破罐破摔,也不裝了,直接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