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愛上壞壞的房東(bbcry)
1
我的名字很簡單,也很好記,認識我的人都叫我為“小亞”。隻有我的房東不一樣,頭一次見麵他就把我的名字改變了。卷曲著的短發,清爽的裝束下卻是一點都不禮貌的語言,“小亞?小鴨?果然很像。以後就叫你‘小鴨子’。”
他比我高出一個半頭,俯視著我的英俊臉上表露的是似笑非笑的神情。雖然,我穿著鵝黃色的毛衣,雖然我頭戴著鴨頭狀的毛絨貓——的確很像一隻黃色的剛出生不久的小鴨子,但人不能僅憑外貌來看待人的本質。我氣呼呼地瞪著他,卻沒有辦法。這時,前幾天收養的小型卷毛狗小吉勇敢地衝出來,對著他吠叫。
見到我家這麼凶的狗,以後就不敢再嘲笑我了吧——小吉,看來我收留你是沒錯的。
“……”他眉頭皺了一下,蹲下身來,問我:“是你的狗嗎?看它熱血沸騰的,應該正處於愛情期吧。”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凶猛”的小狗,他摸摸小狗,刹那間四目相對,小狗反而安靜下來,發出“嗚嗚”的撒嬌聲,並且很友好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他輕笑著,問道:“它是女生吧?”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頓時當場愣住,但下一秒就明白房東話語的含義:小吉見色忘義,見到漂亮的人,就忘記原先的主人了,完全拜倒在對方的牛仔褲下。心裏像是被塞進一塊難以消化的石頭,極度不舒服,我思量著自己的親戚怎麼會將這樣的房東扔給我。但從某個角度看,他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而午後陽光籠罩著他全身,朦朧了他的輪廓。恍然之間,還以為天使降臨人間。可是他此後的舉動更讓人懷疑他來自外太空的火星——一個披著帥哥皮的火星人。隻見他舉起小狗的爪子,翻過來,仔細地檢查著,隨後拋給我一句冷酷到底的話:“你的狗爪太髒了,所以不能碰到我的階梯。保險起見,你最好把它扔了。”
“……”我的嘴在那一刻變成了“O”形,這才明白為什麼他非要在階梯下見我:害怕我把他的階梯弄髒。可是,他的階梯會很幹淨嗎?恰恰一陣秋日的風迎麵吹來,階梯上起了風沙,還有幾片發黃的葉子徐徐落在了階梯上。
階梯不是原本就很髒的嗎?
而且拋棄小動物這麼殘忍的事,我怎麼可能幹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房東擁有著一張美麗的臉,也許我的拳印已經留在他的臉上。
“我不想住了。”狠狠地從心底爆發出這麼一句。
不過對方卻沒有受到影響,他緩緩地一邊說,一邊直起身子,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手,“是嗎?聽說違約的話,先前交的一些錢就會沒有了。嗯,正好拿那些錢去買幾杯RAINBOW。你不就隻是住一間閣樓而已嗎?難道……你是怕了我?”他陡然靠近我,溫暖的鼻息在我耳邊,有一種非常好聞的味道。
“如果你願意每天都清掃這裏,我就讓你的狗狗爬階梯。假如你不願意,以後我隻要一看見這隻狗爬我的階梯,就把它烹殺。”
誰會害怕這樣惡劣的家夥?!
“你是說真的。”設想在這個時候退了房子,替我找房子的親戚肯定第一個找上門掐死我。事情還不是很糟糕。我要抓住最後的一把稻草。
“真的,當然是真的。”他笑了笑,把手帕扔到我懷中,“順便幫我洗一下手帕吧。上麵都是你家小狗的口水。”
我也顧不得數落他的潔癖,直直地衝著他的話真實度開問:“說話算數?”
“嗯。時間也不早了,去看看你的閣樓吧。”他說著,踏上了階梯。
而我則是跟在他身後,雖仍半信半疑但還是點點頭,“好的。”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來,說:“對了,我是有名字的,李恩基。不要老是叫我‘房東’的,讓我覺得自己老了……”恩基的眼光瞟向了小狗,“它叫作什麼名字?”
“小吉。”
他聽到這名字時的表情很奇怪,估計又是被這俗套的名字惡心到了吧。但他卻沒有發表更有刺激的言論,反而默默無語地轉過身去,在階梯上又向上踏出了一步。
那就是他,走在我前麵的他的身影慢慢地融合在秋天點點透過縫隙的陽光中。
真是好長的階梯啊……
原本涼爽的天氣,我卻感到有一些許的熱了。
2
我來到這裏的目的很簡單——找一個人,那個人欠我許多,也拿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也許沒有良心的家夥正在這個城市的某處逍遙快活,身邊還圍繞著很多女人吧。
啊,我怎麼會喜歡上那個花心的人?!也僅僅因為他當初送了我一隻放晴娘,就跟在他身後?
自己有時躺在床上思考此問題,也是有點哭笑不得。眨眼間三個月過去了,卻沒有那人一點的消息。眼見外麵雪花飄落著,梧桐樹葉掉光了,世界被白色覆蓋,我懊惱地拿出一堆乒乓球和手帕。憑著過去的印象,經過一番折騰,做好了一隻放晴娘。當我把它懸掛在窗口時,卻聽見房外傳來“嘿”的呼喚聲。於是我打開窗戶,踮起腳,往下看去。
呼喚我的人是恩基,隻見他腳底下堆著一團超級大的雪球。
“嘿——”宛如童趣未減的小孩子,恩基揮揮手:“小鴨子,下來堆雪人吧。”
一聽到他喊我“小鴨子”,我就全身抖一抖,顫一顫,額頭冒冷汗。每到下雪天,我都會滑倒。沒有哪一次可以幸免,所以一到下雪天,我都會千方百計留在家裏不出去。
“不要。”我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而他的笑意好像也瞬間消失了。雖然可以感受到他全身在冒冷氣,但我想,不過不是去堆雪人,他不會這麼記恨在心吧。帶著僥幸心理,我關上窗戶,坐回到書桌前。拿起手帕,正準備做第二個,但房門卻被敲響了。打開門,房東站在我的麵前,口吐白氣。衣服上攜帶的雪花飄進了幾朵,很快就溶化在暖和的空氣裏。
“冬天不堆雪人,那算什麼冬天?!”他執著地說。
“哎?”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牢牢地被他牽住。他一聲“走吧”,就把我拉出了閣樓。
“外麵很……”“冷”字沒有說出來,一件大衣已經披在了我身上。而他卻隻單單穿著雪白的毛衣。那件外套的溫熱並沒有因為改變了主人而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