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車上還有新買的衣服在,吩咐水秀將那些衣物拿了進來。
哪知水秀知道趙昊已經自己去買了衣服,臉上頓時一幅抱歉的模樣,“對不起先生,都是我工作疏忽,忘了給你定做衣服。”
“沒事,這點事情用不著放在心上。”趙昊隨口道,雖然聽過現在富豪都流行私人訂製,但自己買的這些衣物感覺卻也不差。
“可這外麵買的成衣總不如訂製的合身些。”水秀朝外麵叫了一聲,一名叫做孫儷的女孩將車裏的衣物拿了進來,她將那些衣物翻出袋子仔細看了看衣料,
“這衣料還行,可穿在先生你的身上,檔次還是差了些,也就還湊合吧。”
一聽水秀的評價,趙昊頓時不知該什麼才好,他心知然的衣料也不過就是棉麻絲毛那幾種罷了,最多也就是加工的方式有此區別,老馬平時也不過就一件普通的襯衫而已,也沒人覺得不好。
想了想,趙昊隻得道,“我這人喜歡低調,不講究這些穿戴。”
晨,城牆。
不時有被晨風帶來的霧氣飄過,給守城的兵丁帶來陣陣的涼意。
這會的城牆,上麵值守的兵丁正排著隊,從夥頭軍那裏領取一份份的麵糊充饑。
從城外出現賊人到如今被圍,已經月餘。
大明朝自立國起,從未有棄城而逃的皇帝,朱由檢本就是死硬的脾氣,自然也不會逃,皇上不走,那些大臣們自然也是走不得,現四門已閉,城中物資短缺,富貴人家自是無礙,隻是苦了城中百姓,些許存糧也不舍得吃,留著吊命。
至於往日裏的四處遊蕩的貓狗之類,早已不見蹤影,就連蛇鼠之類都被餓極了的人們吃的絕跡。
相對與普通百姓,這些兵丁的情況倒強些,每日裏好歹能有點東西充充肚皮,已然算是不錯的了。
“砰,”
晨光中,看著遠處黑壓壓的的賊人奔來,一隻粗瓷大碗落在了地上,還未喝完的麵糊頓時灑了一地。
“賊人來了,守城!”
大漢撕裂般的嗓音大聲吼道,叫醒了還未反應過來的兵丁們。
好在這幾日裏,官軍賊人多次交手,今日賊人來的雖比往常勢大,倒也不見慌亂,各處自有將領分別主導其軍。
“堅守其崗,不得亂竄。”將官的喊話不時傳過,城上一些還在吃飯的兵丁分別放下大碗,拿起武器。
城下的護城河早已填平,現如今再也無法起到防護的作用,眼前不過盞茶的功夫,賊人就已越過官兵的弓弩防線,衝至城下。
“快,滾木雷石,放。”
“這些個殺不完的賊人,真個該死,擾了老子的早飯。”
有怒氣的士兵,對賊人們大聲咒罵,手上卻絲毫不敢停頓,對著雲梯上爬來的賊人砍殺不斷。
然而城下賊人眾多,死得一二人,瞬息便有百十人補上,往賊兵後方看去,更是無邊無沿一片,賊軍們自不餘兵力匱乏,任是官軍占了地利,仍不損賊勢。
“快,衝上去殺光這些狗官,再不愁吃喝。”
“左將軍有令,今日破城,開倉放糧,”
賊人中各有呼喝,耳聽得吃喝在望,破衣闌珊,饑腸轆轆的賊眾好似得到了鼓勵般,腳下兀自生出了幾分氣力,城牆上餃子般往下掉的殘體斷肢,亦壓不住他們餓極了的腸胃,任後方賊頭催促,扛著雲梯,拿著菜刀,竹槍等物以作武器,向著城牆上殺去。
這時隻見後方一騎奔來,高舉著“闖”字令旗,“闖王有令,闖王有令,今日起盡全軍,破城之時,所有金銀一概不取,全與爾等。”
正在拚殺著的賊眾,聽得來人所傳軍令,頓時一片歡呼,好似金銀已然在望,賊兵殺氣一時直衝雲霄,恨不得殺光城上官兵,將那闖王捧上龍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