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一眼萬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然隻覺在一片星辰中,飄飄蕩蕩,毫無所依。
突然,他感覺到了一滴滴冰涼的液體灑在了他那有些幹燥慘白的臉上,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那熟悉的如月容顏。
“佩佩…”
葛佩佩聽到蕭然的聲音,驚喜不已,她用玉手撫住了蕭然的右臉,然後輕輕的見櫻唇印在了蕭然的額頭之上。
“蕭然,三日了,你終於醒來了。”
葛佩佩將蕭然扶起,而蕭然無力的身子,卻依舊坐不起來。葛佩佩隻好將蕭然放在了自己的懷中,然後低頭看著他那無力的臉龐。
“你怎麼樣了?”
蕭然搖了搖頭,感覺了一些體內,雖然元能已經空乏,但是卻沒有一絲毒素!蕭然道:“我沒事,血魂劍呢!”
葛佩佩嘴角那驚喜的笑容一滯,然後艱難的瞥向了旁邊那宛如一堆廢鐵的血魂劍!
隻見那劍身原本的漆黑顏色,已然變成了如同塵封在曆史上風沙之劍,一片蠟黃,一片鐵鏽。而那散落一地的鎖鏈,如今已然齊根斷裂了開來,隻剩下那地上的忽明忽暗的法陣,在孤獨的閃爍著,卻得不到血魂劍的回應。
蕭然苦澀的一笑,然後在葛佩佩的攙扶下,慢慢的來到了血魂劍之旁。
他輕輕地,握起了血魂劍,但是,也隻是這輕輕地一握,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回應,就仿佛,這曾經如同魔王般魔氣滔天的血魂劍,已經死了。
它,徹底,離開了,這個塵世。
噗通。
蕭然無力的跪在了地上,他雙手撐著地,頭埋在了胸口。
葛佩佩並沒有去打擾他,隻是慢慢地走到了一眾女子身旁,輕歎一聲,卻沒有言語,而旁邊的女子,知道了蕭然無事後,也是心中一鬆,她們將自己的貞潔,看得比性命更加的重要,所以即使被困在了這裏,也不太慌張,但是先前看到蕭然仿佛身死的模樣,卻同樣是心中悲慟不已。
她們雖然不知道兵靈師最重要的是什麼,但是看蕭然如今的模樣來看,想來那個已經化作風沙刻蝕模樣的殘碎神兵,對他來說,應是重於性命。
“血魂劍…”
蕭然眼角劃過一滴淚滴,但卻被他馬上擦拭掉了。那曾經血魂劍傳入他心靈的話語,如今卻是記憶猶新。
“我原先的夙願,恐怕完成不了了,但是如今我卻有新的夙願,那便是,你一定要成為天下至尊,重振神匠族一脈昔日的輝煌,所以,你不能死…”
蕭然長歎一口氣,此時他的身體,也漸漸能夠行動了,便勉強徑自站起,然後將略微有些沉重的血魂劍,重新背在了身上,而更是將那充滿鐵鏽的鎖鏈,纏繞在了自己的雙臂,以及腰間!
雖然毒性已經被血魂劍給吸收了去,但卻內斂於其中,不會散發出來,所以也沒有什麼危險。
蕭然是多麼想替血魂劍分擔毒性啊,但是如今,卻已經不可能了。
就在這時,蕭然心中波動了一分,仿佛有一個熟悉無比的力量,雖然微弱,但卻不斷的嚐試著和蕭然建立起一絲聯係,隻不過,從起始到結束,隻發生了一瞬!就連蕭然用了神匠族的感知能力,也不能夠再次查探出絲毫端倪。
“血魂劍,是你嗎?”蕭然心中暗道,但是那一絲聯係,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過蕭然心中,卻喜悅不已,仿佛迎來了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
一定是,一定是血魂劍,它乃是上古魔品材料,雖然不知道曾經被誰鍛造失敗,竟是成為了盤龍柱,但是它卻因為自己締結了契約,而變成了血魂劍一般的模樣!
所以,它一定不會死的。
蕭然握緊了雙拳,然後緩緩地走到了那一個寶座的旁邊,笑道:“血魂劍不會死的,我們現在要找方法出去,然後我再重新鑄造血魂劍!”
葛佩佩就怕蕭然會一蹶不振,不過如今見他如此,卻是放心了許多,當即握緊了蕭然的手,道:“血魂劍如此不凡,出去後,尋找一些暗冥特性的材料,應該能夠將它重新喚醒,再說了,有你這個三品鑄劍師,還不能重鑄它嗎?”
蕭然點點頭,心中充滿了信心,然後一拳砸在了那座椅之上,喝道:“我一定將他重鑄成功,再喚醒它的靈魂!”
但就在這時,誰也沒想到,那座椅竟是哢嚓一聲,分成了兩半,然後露出了裏麵一塊不大的靈位般的小牌。於是蕭然,葛佩佩,眾女都向這小牌看去,卻見到上麵赫然寫著“火於水的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