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裴綏一臉懵懂還打算蒙混過關。
他的腦子裏在這段時間的確零碎的想起來了一些東西,但比起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唐家村無疑是他現在最好的落腳地。
一旦回去就連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不如這裏安全。
更別提裴綏對於麵前的這個女孩,也的確是更多了幾分的探究。
唐玉蓉看了眼對方眼裏的懵懂, 偽裝的尤其清澈,與夢裏的畫麵不斷的重合。
讓唐玉蓉有一些分不清,她這一次的重生究竟是第二世,還是第三世。
但不管如何,麵前人給她的第一感覺就隻有危險。
“不管你留在這裏究竟是為什麼,但你要想繼續裝,那我隻希望你在人前將這個傻子的形象好好演下去!
你我之間也隻會是假夫妻,你若是想要離開,自便。”
唐玉蓉不理會對麵的裝傻充愣,將所有的話說得相當直白。
唐家村的廟太小,裴綏日後是一定要回到京城,唐玉蓉卻不想重複夢裏的軌跡,到那時兩人注定會是兩個世界。
裴綏臉上的表情差點裝不下去,他這張好臉,在他想起來的那些記憶中,對異性向來無往不利。
唐玉蓉倒是不受幹擾,連同裴綏本人都不想沾上絲毫。
“娘子倒是無情的很,我好歹也是你花幾兩銀子從山裏買的童養夫,你就舍得我這麼走了?”
裴綏攤牌了也不裝了,唐玉蓉回過頭是理也不理。
戲台子就該交給戲精,演不過,沒必要再多費口舌。
次日,唐家村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唐鯉天天在家裏窩著,前些日子是自在,這段日子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發黴了。
屋裏的一畝三分地都被她探索的大差不差,角落裏的螞蟻洞都給挖了出來。
唐家村的日子是日日如此,沒有一丁點生活的波瀾。
唐鯉都有點想念已經去了京城的馬小胖,作為一個嘰嘰喳喳的玩伴,自來熟到跟誰都能嘮兩句的馬小胖還是相當合格。
唐鯉忍不住的在雪地裏畫畫,太平靜的日子也不好過。
“咚咚咚!”
激烈的銅鑼聲忽的一陣狂響,正無聊的唐鯉聽見這聲反而一點都不開心,一溜的鑽進了屋子內。
村裏巡邏的銅鑼,一旦響了便隻有一種可能,村口出現人了。
不論是敵是友,所有人的精神都尤其緊繃,才經曆了那群難民造訪,不管什麼事都會有意識的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各戶還有點力氣的都出門了,一起去看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
唐承德和張穀玉這一回擠到了人群的前方,手上拿著家裏的鋤頭和鐮刀,半點不敢放鬆警惕,然而走到村口。
已經封了的路段,對麵傳來的同樣是銅鑼聲,雙方都有點懵逼。
對方的人看著高聳的路段雪堆,扯著嗓子傳來的聲音是:
“唐家村可有人在?我家老爺唐清風此番是告老回鄉,欲歸故裏,行至此處無路,可是另有路徑?”
唐清風這個名字對唐家村內年輕一輩來說太過陌生,根本把握不住主意。
萬一這隻是對麵的幌子,他們豈不是引狼入室。
個別幾個機靈的已經回村,請老一輩的來看看真假。
唐二大爺這次沒有找到前頭,本意是打算將機會留給年輕一輩,還有一眾的老頭都在家裏歇著,如今聚在一起喝茶。
有兒有孫,老家夥的日常當然是快樂無邊。
直到個冒冒失失的年輕人將村口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一眾的老頭幾乎是在同時呼出聲來:
“唐清風?這老爺子怎麼回來了?”
清字輩在唐家村已經是族老的輩分,個別小娃娃開口就得喊祖宗。
在座的一眾老頭都得喊上聲老爺子。
知道了來人和情況,這些人是坐不住的,匆匆往村口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