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眠有些擔心,門遠是不遠,隻不過去的話必然會經過花園,如果現在有人在花園裏,難保她不會被認出來。謝聽眠提心吊膽懷抱著十二萬分的小心,沿著臥房的長廊向前走,前麵就是徐府花園了。
天色已晚,花園裏靜悄悄的,也沒見有什麼人影走動。謝聽眠環顧四周這才稍稍放心踏進去。
為了不發出聲響吸引到府裏的人,她低著頭躡手躡腳盡量快速的小跑著穿過花園,就這經過院子裏的假山時,謝聽眠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啪的一下摔倒了。
好像不痛,謝聽眠伸出手想要撐地重新站起來,摸到的卻是觸手絲滑,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服飾。一般男子喜歡這樣穿著的花紋。
她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人,一個穿著衣著華貴的男人。此人肯定不是府裏下人,該不會是今天來的賓客吧。
“姑娘請起吧,男女授受不清,祁某隻當今天沒有見過姑娘,姑娘快些走吧。”被壓著的人溫和的發出了聲音。
“是小女唐突了,走的太急,不小心撞到公子,實在是對不住啊。”謝聽眠一邊道歉一邊急忙從他身上爬起來。男子隨後也跟著站了起來。
借著月亮一縷縷銀白色的光芒,她看清楚了眼前人。
隻見他身高八鬥,體型修長。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被紅色絲帶高高束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雙溫潤濕透的大眼睛,眸中充滿了故事,一不小心便被吸引不自覺的深陷其中。搭上淡泊清雅的氣質,便有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潔之感,讓人想要靠近卻又怕玷汙了他。
他……他是祁以然,是上一世唯一真心祭奠她的人。
“聽眠,你……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房間嗎,怎麼跑出來了?”對麵男人好似有些激動又很快按壓下去,他繼續說到:“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祁以然,是你大哥的好友,之前去你們府上,我們見過的。”
謝聽眠好像聞到了酒香的味道,眼角掃見了地上被踢翻的酒瓶。他剛才在喝酒。
此時不宜和醉酒的人敘舊,先離開再說,等到徐茂應酬完回房間就會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派人大肆尋找,到時候再跑就難了。她要先回府收集證據,先發製人。
一陣細碎的聲音傳來,聲音越來越近,好像有人喝蒙了來花園吹吹風醒醒酒。謝聽眠眼疾手快的立馬上去用右手捂住了祁以然的臉,防止他再發出聲響。
“噓!我記得你,你先別說話,我逃婚呢。你確定不說話就點點頭,我再鬆手。”謝聽眠壓低嗓音,左手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做出‘禁聲’的姿勢對他說。
透過月光,祁以然張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乖巧的點了點頭。
哎呀,那樣子,就是重活一世見過無數男子的老姑娘都忍不住軟了心,謝聽眠這次放緩了語氣溫柔的說:“那我鬆手了,不要發出動靜哦。”隨後她緩慢的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