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
何北玄心中苦澀不已。大姐和大哥都是母親前夫的子女,自己的父親也是早死,他從小就是在大姐的背上和大哥的懷中長大,直到六歲進山跟了師傅學藝。十幾年裏,他跟家人聚少離多,不知道人心易變,更是錯信了母親和大姐。
春草的事,他早前也是不相信大哥的說法,心中還責怪過大嫂不敬母親。還是去年冬天,他碰見了春草和那貨郎,看過春草的賣身契後才相信了大哥的話。
也是從那時起,他就讓自己的親兵在暗中探查家中的事情,一查才知道自己的大姐變得麵目全非,自己的母親也是為了銀錢而不擇手段。
這戶籍也是在年初剛剛辦成,花了他不小的代價,終究是遲了一步。他這次並沒有接到大哥的信,而是在完成任務後直接奔回家中,他想把古月和孩子接到邊關,接到自己的身邊。古月的靈魂坐在何北玄的肩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卻是甜蜜蜜的。原來她在夫君心裏是那麼的重要,這入贅的戶籍文書居然是在上個月就辦成了。她心中對婆婆和大姑姐地怨恨也在緩緩地消散。
她看著婆婆抱住夫君何北玄的腿,不住地說著後悔的話語,卻被夫君推倒在地。然後被族老們押到宗祠前,跪在屋簷下,讓她認罪懺悔。
同時,何北木和何北玄都同婆婆和大姑姐寫了斷親文書,按了手印。大哥何北木也按照何北玄一樣供養婆婆,何北木以後隻會每月來一次桃花村送糧食,直到婆婆壽終正寢。大姑姐母子卻不在他們地供養範圍,但是每月一百二十斤的糧食足夠她們三人飽腹,若是勤快些,還會有些富裕。
李柱在兩年後因風寒而死,大姑姐鬱結於心,不到半年吐血而亡。婆婆後半生淒苦,當她臥病在床時,常常想起古月的好來。她悔不當初,不該聽大姑姐的攛掇,更不該見錢眼開,什麼黑心錢都敢掙。
何北木、何北玄也沒去伺候過婆婆一回,隻是花了些銀錢,在村中找了寡婦李大娘,每日三餐、隔天換衣擦身。李大娘也是老實人,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盡心盡力地照顧癱瘓的婆婆。婆婆癱在床上也是活到了六十多歲,算得上是高壽之人。
古月不知,何北玄在李柱的身上動了手腳。婆婆的癱瘓也是他故意為之,為了大哥家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他不得不這麼做。
……
古月的靈魂一直跟著何北玄,她看著夫君從一個千夫長成為大將軍,她看著夫君每晚摸著胸口的荷包才能入睡。
古月對何北玄愛得深沉,她一直跟著何北玄,坐在何北玄的肩上。她不知道,這樣做會對何北玄的壽命有礙。幸而,何北玄師從道家高手道玄子,一身玄功甚是了得,毫不畏懼古月的那點陰氣。
多年的南征北戰,讓何北玄積累了一身的功德,他卻全部用在了古月的靈魂之上。
“癡兒,真是個癡兒!”道玄子看著何北玄的信,潸然淚下。自己親手帶大的徒兒,自己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