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鬆手，他轉身離開。
方敏看著門口的方向，情緒再次失控，瘋狂捶打枕頭。
一旁的病人嚇得瑟瑟發抖，連忙按下呼叫器，“那個……你們趕緊過來一下，隔壁病床的病人好像瘋了，我好怕。”
……
一個禮拜後，方言出院。
至於方敏，她沒興趣打聽。
林翰站在醫院門口，不由嘀咕一句，“方言，咱們要不要去拜拜？這些年進醫院的頻率也忒高了。”
方言淡淡道，“是得去拜拜了。”
方淩淩緊緊抓住方言的手，“媽媽，薑叔叔以後不跟我們一起了嗎？”
方言低頭，溫柔道：“隻有家人才會一直在一起，兒子，以後要乖乖聽林翰老爸的話，記住了嗎？”
方淩淩不解的問道：“老媽，你不跟我們一起了？”
林翰插嘴道：“臭小子，你媽剛不是說了麼，我們是一家人，肯定會在一起啊。隻不過你媽還有點事要處理，以後會來找我們的。”
方言緩緩蹲下，與方淩淩直視，“兒子，你先跟林翰老爸，媽媽很快就來找你。”
“我知道，老爸說過，我們要去國外生活，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方言抬手輕撫他的臉，似要將他的模樣永遠刻在心底。
眼眶突然泛紅，她扭頭，調整好情緒後，又轉回頭對他笑道：“兒子，媽帶你去看看外婆，太姥爺和太姥。”
林翰低頭看向母子倆，心頭突然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稍縱即逝。
他微微蹙眉，問道：“你沒事吧？”
方言起身，牽起方淩淩的手，側頭看向林翰，展唇露出燦爛的笑容，“怎麼，你希望我有事？”
“呃，怎麼可能！”林翰道：“我就是感覺你好像有心事，但感覺又不是很明顯，總之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別悶在心裏。”
他悶聲道：“悶久了，會悶壞的。”
方言聳了聳肩，一臉輕鬆，“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林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確定沒看出什麼異樣，這才鬆了口氣，“你剛不是說要帶淩淩去看他太姥爺他們麼，擇日不如撞日，走！”
陸城公募。
方言跪在溫蘭的墓前，看著照片中那張美豔的臉，眼淚如雨傾瀉而下。
“媽，我來看你了。”
林翰推了推方淩淩，小聲道：“臭小子，趕緊跪下啊。”
方淩淩馬上跪下，“外婆，我是您的寶貝外孫方淩淩，我來看您了。”
他的乖巧和懂事讓方言眼淚更凶了，她哭得泣不成聲。
林翰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什麼話都沒有說。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方言又帶方淩淩去了他太姥爺和太姥的墓前祭拜。
祭拜完，三人離開公墓。
山腳下，方言回頭看向身後，目光堅定而決絕。
林翰牽著方淩淩的手走在前麵，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方言收回視線，轉回頭，看著前方一大一小的身影，眼淚再次決堤而下。
林翰終於發現方言沒有跟上來，回頭叫她，“方言，快跟上啊。”
方言站在原地望著他，短短的距離，仿佛隔了一片天地。
片刻，她露出一抹笑容，“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