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道歉,沈茗那麼善良,他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陸禁,你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求你……”
寂靜的走廊隻有醫護人員在走動,陸禁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句無情的“好自為之”。
祁綻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雙眼無神,小臉腫得很高,那一巴掌,陸禁沒有留情。
祁綻後知後覺覺得疼,好疼,疼得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根本管不了哪個護士在偷偷拍照,誰又在錄像。
經紀人在公司開會,助理是陸禁的人,跟著他離開了。
祁綻渾渾噩噩回到家,滿腦子都是陸禁生氣了。
直到今日,看著各種辱罵他的評論,祁綻更多的不是被封殺的恐懼,而是陸禁不要他了。
眼淚又流了下來,劃過左臉頰就火辣辣的疼,耳朵裏依舊還有噪音,但這會的祁綻根本沒顧上。
他們現在誰也不知,陸禁那一巴掌徹底毀了祁綻一隻耳朵的聽力,造成了永久性傷害。
半個月後……
雨嘩啦啦的下,閃爍著的霓虹燈變成了斑駁的燈影。
十一月的天說冷就冷,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青年站在京郊錦華花園的一棟別墅前,好似在等人。
別墅裏其實有光,身材消瘦的青年站在門下,小心又試探的敲著門。
他露出一雙濕潤紅腫的眼睛,口罩上露出的皮膚看出這人臉色慘白,毫無神氣。
口裏是一聲聲的祈求:“陸禁你先開門,好不好,我有話和你說。”
“我好冷,真的好冷。”
“我去給沈茗道歉,下跪,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
“陸禁,開開門,我真的……”
祁綻摘掉口罩在手裏握緊,幾乎哽咽到失聲。
他的賬號每天湧入不下萬條的辱罵詛咒,網友們在各個平台聲討他。
他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但輿論似乎沒打算放過他,不少黑料接踵而至。
祁綻閉上眼,頭砰一聲砸在門上,那些黑料無非是他曾經口無遮攔的吐槽,這些事隻有團隊裏的才知道。
其實,祁綻到了這一刻也意識到陸禁真的想要他死。
他沒有入獄沒有被拘留,因為沈茗原諒了他,也沒有再見過陸禁。
於是祁綻找上門來。
如果,如果陸禁不生氣了,那他也不生氣了,不生氣陸禁心裏有白月光,不生氣陸給他的那一巴掌,不生氣陸禁不相信他真的沒有想過傷害沈茗,不生氣陸禁放出那些消息使他成為眾矢之的。
祁綻眼淚又流了下來。他頭靠在門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喉嚨裏嗆出哭腔。
哢嚓——
門突然開了。
崩潰中的祁綻不小心摔了進去。
俊美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綢緞睡衣,矜貴、薄情,不可侵犯。
他低頭看著地上的人,目光太輕,以至於太過無情。
那道低沉而又冷漠的聲音在祁綻頭上響起:“看清自己的身份了?”
如有實質,像一把尖刀。
咚……一聲,那一刻祁綻心髒猛地一墜,在鋒銳的利刃上劃出道道血痕。
祁綻的帽子掉在地上,幾天未洗的頭發亂糟糟貼在臉頰,眼下青黑一片,臉上還有淚痕,下半截褲腿是濕的,身上的潮氣更是一絲絲一縷縷的使勁往他骨子裏鑽,祁綻打了個冷顫,渾渾噩噩的看著他,嘴唇翕動,他說了什麼?
哦,好像是: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