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如意聽說了如金如玉的名字後,隻在心底感歎:幸好她的名字是夫人起的,又一想,若是夫人身邊如詩如畫兩位姐姐被起了這麼個寶氣的名字……
不敢想,不敢想……
她不知道沈音音起名字的第一個念頭更是她不敢想的存在。
說起來沈音音起名字的時候到底還是含蓄了些,她本想著剛好家裏做生意,適合她發揮,她對家族的助力一定會讓沈老爹的事業………算了,還是金啊玉啊適合女孩子家叫。
雖然俗氣,但富貴!
沈音音重點觀察了如喜與她的金玉滿堂兩天,仗著真實年齡大套了不少話。
如喜,十六歲。因為胖乎乎看起來讓人覺得憨憨的很好忽悠的樣子,細問下來的結論:人真的老實,還忠心,有些直,但絕不傻。單獨問話的時候沈音隻說考考她能記住小姐哪些事,她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知道的沈音音所有事全部倒了個幹淨,並發誓保證這些事隻天知地知她和小姐知,雖然後麵還有幾件夫人知,但絕無外人知曉。
如金如玉兩個就簡單些。
如金,十四歲,家境貧寒,被父親賣入沈府做打掃丫鬟的,屬於合同工,到了年紀或者家中寬裕,她家若願意可以將人贖回去。沈夫人見她年紀小,伶俐樣,最主要是新來的肯聽話,就分派來了如意手底下帶一帶,讓閨女用起新人能順手些。
如玉,十六歲,身世就可憐些,家中父母親人去世,從鄰縣過來投奔親友,結果視為救命稻草的親戚家中有位外戚要納她做小妾,小丫頭出身也算是文人之家,父親在時教她讀書明理,她是絕不肯去給一位年近半百的人做妾氏的,還說要狀告這狠毒的舅母一家,因著從家中過來沒有路引,戶籍證明等,被那舅母以不養閑人的名頭安了個家中不聽話奴婢的名字賣給牙婆,再私下告訴那半百的兄長將人從牙婆手中買回去。
不巧,又趕巧沈府要買丫鬟,叫牙婆多帶些人過來選。將如玉一起帶過來,因識文斷字被沈夫人留下了。那可惡的舅母隻想著通知了自家哥哥,忘了知會牙婆留人,又因為如玉到底是良家子,不敢再去牙婆那裏追討落個用假奴籍賣真良民的罪名。
沈音音聽如玉平靜的敘述完自己的身世,看她沒落下一滴淚,隻倔強的站直身體等著大小姐後麵的問話。覺得小丫頭還挺有骨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幫她起了帶玉的名字還挺有緣。
“你還有別的親戚麼?”
如玉微微有些詫異,抬頭看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輕聲回答
“沒有。”
“那,如果放你出去,你有去處麼?”
如玉更驚:
“沒有,小姐,您是,不想留我麼?”
“不是不想留你,隻是想幫幫你。我想我娘一定不知道你的身世才將你買來府中,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擺脫奴籍,讓你……”
沈音音還沒說完,如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急切道:
“多謝大小姐善心,但我,但我此刻並無去處。入府後聽聞夫人仁慈,本想去求夫人做主的,但那天去時正聽見牙婆打聽我是否聽話,還說不聽話就將奴婢領回去換了新的來,我猜定是我那舅母使了銀錢的來打聽,外麵定還有…有那黑心的在等著我,求小姐庇護,能留在您身邊才是我,是奴婢現下最安穩的活法了。奴婢聽說如喜姐姐曾是犯了錯害您受了傷的,您卻依舊善待她,才敢跟您說這些,求您留下奴婢,給婢子個容身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