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周圍的人還挺寬容。”
“嗯。”
“你到底知道什麼啊?”
“想知道的都知道。”
“例如??”
“你隻需知道他不會有性命之憂,且已被安排妥當!”
“您擱這釣魚呐?說了半天等於啥都沒說!”
謝昭撇了眼扔在地上
“確是在釣魚。”
“好,等我回去自己問。”
“你爹不會告訴你。”
“你怎麼知道不會告訴我?你又不是我爹!”
“猜的。”
“我猜你猜的不準,不信等著看。”
沈音音站起身,打算立刻回去問一問自家父親大人,莫非是做好事不留名去當大英雄了?或者是另一種情況:沈先生辛苦找的堂兄莫非是自己家的老爺子?
“長輩舊事,你打聽不出來!”
“你又不說,又不讓我問,然後還把事情透露給我,你也太……”
沈音音想說他有欠兒,但不敢說。
“我們交換。”
“換什麼?”
“我把知道的告訴你,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
“也不是不可以,但表叔你別忘了,我失憶了,你要知道的我都不記得。”
“失憶?”
“對,失去了記憶。”
“你說你什麼都忘了,但言行有禮,舉止有度,不慌不亂,不恐不驚。若尋常人病的如同你這種般,許是癡傻瘋掉也未可知!”
沈音音終於正視謝昭,他年紀也不大,怎麼看待問題角度這麼刁鑽呢?自己這些日子的表現,連家人都沒人挑剔,都隻當她是大病一場的小姑娘,處處小心照顧著她。唯有這謝昭居然在假設原主真的失去記憶會出現什麼狀態。自己這是被懷疑了?
“你,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想問問你為什麼要說自己全部忘記了?”
“我確實全忘了啊?”
沈音音想告訴他自己忘的非常幹淨,往前倒推一個月她都不記得,那是屬於別人的記憶,自己有沒有繼承,不說忘了根本圓不過去!
“想好再說。”
沈音音回想自己看過的小說,刷過的劇,想著要不然開始另一個套路,又怕對方不接招,但又不敢說出實情。沈音音想如果此刻對著謝昭說出自己是穿越而來的現代人,那才會被當成失心瘋。
“其實………”沈音音決定賭一把。
“其實我摔倒之後昏睡的時間裏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裏我遇上了一位老神仙,神仙教會我很多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當我醒過來,很多夢裏的東西記得不太清楚,甚至連自己以前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神仙?”
“是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神仙,我的畫就是夢裏學的,在夢裏仿佛過了好多年。”
“你有跟你爹娘提過這事麼?”
“沒有沒有,我覺得事情太荒謬,就當成是夢,誰也沒說過。”
謝昭認真的看著沈音音的臉,腦海中回想當初沈老爺來求自己引薦一位告老回到吳縣的太醫時,說小丫頭已經昏睡了兩日。難道真的是一次病一場夢讓人“失憶”麼?
原本,謝昭第一次聽說小姑娘不記得人了,以為是逃脫責罰,或者是對自己刻意疏遠找的借口。
後來跟表哥打聽,才知道長輩們都已知曉,大夫也已經看過,是血淤之症影響。
但小丫頭玄武湖作畫,侃侃而談,詢問秀才……這都不像是萬事不記的小姑娘所能做出來的事。
他知道人還是他認識的小團子,但又不像,不止不像,她的行事仿佛是一個更年長的姑娘家。所以才有今日的一問一詐。
但新的說法,讓他更疑惑,這世上,真有神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