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笑得挺開心的,知不知道老公已經被人搶走了?”這一直是她心頭一個解不開的結——到底當初老媽知不知道他的丈夫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如果知道,她一定傷心死了吧?
算了,大過節的,說這些幹什麼?
“我帶了啤酒來,喝一杯怎麼樣?”她像和老朋友對話一樣,從一個塑膠袋裏拿出兩灌啤酒,打開一個放在墓碑前,“這個是你的……”接著要打開另一罐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寫著家裏的時候,她撇了撇嘴,雖然極不情願卻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
“可歆,過節了怎麼也不回家?”是齊元山的聲音,清冷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為人父者的威嚴。
“哦,公司加班!”她胡亂扯著謊,對這個她該稱之為‘爸爸’的男人並沒太多特殊的感情。
“什麼公司過節還加班?我看你幹脆把工作辭了吧!”
又來了……每次通電話不外乎就是‘為什麼不回家?’‘幹脆把工作辭了’這一套,他就不能說點新鮮的嗎?
煩躁地用手揉了揉額角,她一副冷冰冰的口吻道,“我今天有很多工作要做,就不回去了。沒事掛電話吧,我們老板在叫我。”
這話一出,對方果真立即掛了電話,甚至連聲‘再見’都不說。她知道,她又惹他生氣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她總不能扔下老媽孤零零一個人過中秋節吧?就算她不回去,他也同樣有妻有女,一家人其樂融融。反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算少,又何必多此一舉?
“媽,幹杯!”
不知不覺,天已經要黑了。她將散落在地上的空啤酒罐裝在塑膠袋裏準備帶走,起身的時候,也許是醉迷糊了,也許是起得太猛,頭竟然暈暈的。
她又蹲了下來,對著墓碑上的照片一個勁地傻笑,“你是不想我走對不……嗝……對?”
“就知道你在這!”
突然出現的人正是常被她‘惡少’‘惡少’的叫,綽號‘無良老板’的安明軒。
他打了她不下十幾次電話都不通,打去她家又說她沒回去,所以,他便直奔著這來了。
奇怪的家夥,放著溫暖舒適的家不回,跑這種地方來‘過節’,還喝得醉醺醺的……話雖這樣說,但他不也是放著好好的家不回,跑這來找她了嗎?
不過,他幹嘛要找她?
這個問號剛在腦子裏成型就被他自動消除,反正來都來了,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大步流星地走上前,齊可歆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臉色因為酒精的附加作用而暈開了淡淡的粉紅,看起來倒是比平時多了那麼一分女性嬌柔。
隻是,這樣的‘錯覺’維持不到兩秒鍾,‘啪’,一巴掌拍在臉上,安明軒頓時一臉黑線。“你打我幹什麼?”
“原來是真的……”
安明軒翻了翻白眼,和著她是在確認他是真人還是幻像,真被她氣死。
開車送她回了家,值得慶幸的是,這女人酒品還算不錯,上車就呼呼大睡,這才讓他省去很多麻煩。
到了她租住的公寓,安明軒從她的衣兜裏翻出鑰匙打開門,然後架著她一路進了臥室。
直到把她‘扔’在床上,他才總算能喘一口氣。別看她瘦瘦的,可重著呢,畢竟身高擺在那,又愛運動,身體結識得很。
坐在地板上,他一邊喘著氣一邊四下看了兩眼,臥室不大,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個電腦桌之外,就沒有其他擺設了,雖然看起來太過簡單潦草,不過,這不正是她的個性嗎?
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仔細聽,還有細微的鼾聲,他搖了搖頭,果然是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啊。
不過說也奇怪,就是這樣的她卻總是能給他一種‘安定’‘溫暖’的感覺——一種自從他八歲那年父母雙雙死於車禍之後就不曾有過的感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珍惜有她在身邊陪伴的日子……
“家夥,睡得倒是真香。”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他打算回家,臨走前還不忘來到床邊為她蓋好被子,“明天見嘍,男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