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顧府上下忙碌起來,主院處處洋溢著節日的喜慶。顧笑和小娘住的小院隻象征性的掛上了紅燈籠,別無其他。
月兒不忿道:“好歹咱們小姐以後也是要做王妃的人,老爺和夫人竟還和往常無二。”我摸著月兒的頭笑了笑:“傻月兒,我這樁婚事本就惹怒了父親,他原本還能用我攀個互惠互利的親家,哪怕是妾,對他也是好的,如今我自己求了這個婚事,壞了他的計劃,估計正在罵白養了我呢,怎麼還會多餘來關照我?隻當我死了他才痛快。”
顧笑的小娘韓芷每年節慶,她所得的例份總是少得可憐,與顧府的張燈結彩、富麗堂皇形成鮮明對比。往年,韓芷都默不作聲,今年,可能覺得女兒要出嫁了,是在家過的最後一個年,便要月兒帶著顧笑,兩人自己出去采買節慶所需,要讓這節日的規製一分也不能少。
兩人穿梭在繁華的市集上,挑選著各種節慶用品。月兒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終於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為小姐準備這個節日了。而我則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她,心中也感到無比溫暖。
今日正巧,和月兒在市集上遇見了舊友李巧歌。與李巧歌的相識源於一場陰謀,有人故意推巧歌下水,設計讓張府家的浪蕩子來救她,如此巧歌失了清白隻能嫁去張家。這個時代就喜歡拿女兒家的清白來勒索女子,偏巧後宅女子慣用這種醃臢手段,女人糟踐女人,可悲、可歎!
李父官職司農寺大夫,在這群皇家國戚、高門顯貴眼裏卻是不夠看的,巧歌很不願意來參加貴女們的聚會,當她們的陪襯就算了,如今還幫男子來欺負她,氣的她一邊刨水一邊大哭,本就不怎麼會遊泳,這下倒好,浮浮沉沉的幾乎喪命。
我“顧笑”也是個不怎麼會遊泳的半吊子,急的趴在一塊木板上,劃拉著水把巧歌艱難的救上來的,救別人本就是shan舉,還是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去救人,的確夠巧歌感激一輩子的。原來那個“很小,很軟弱的“我”也曾很勇、很有愛的盡力幫助過別人。”這的確是“我”該得的朋友!
兩個朋友相見甚歡,相約來到一家茶樓二樓包房談起了當初的相識,回憶著那些青澀的日子。巧歌如今嫁得了如意郎君,是國子監博士,巧歌說到自己夫君眼裏都是笑意,:“雖說官職不高,但也是書香門第,家風祥和,子君(她夫君字號)人品貴重,我父母都很喜歡,婆母也待我極好”。我突然眼前有了:書生為娘子畫峨眉、絳朱唇的迷人畫麵!巧歌說自己運氣很好,總有貴人相助,我是她最大的貴人,還有很多幫助過他的人,聽著她點點滴滴的絮叨那些人和事,我微笑著頷首回應:“巧歌,你會一輩子幸福的,我們的一生會遇到很多很多人,有的人隻會記得痛苦,而你是會記住別人的好,會記住這個世界的shan意,你就會一輩子感受到幸福!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巧歌突然紅了臉,嬌羞道:“你也學會了一張巧嘴,慣會哄人。”我哈哈大笑,定然是她的子君也是慣會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