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終極交易(4)(3 / 3)

呂孟莊捧起陶莕媛的額頭親了親,然後把她抱在懷裏,貼著她的臉,安安靜靜地說:“檢察院專案組早已經鎖定我和劉子良了,之所以一直不敢來抓,我想他們忌憚的正是《金蘭譜》,因為《金蘭譜》上存在一個龐大的網絡,他們一日不抓住這張網絡,他們就始終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金蘭譜》現在是護身符,它可以保命。”

陶莕媛聽到這裏,全身瑟瑟發抖。呂孟莊把她抱得更緊,在耳邊輕聲安慰她:“莕媛,不要擔心我,《金蘭譜》到了我手上,檢察院會忌憚我毀掉《金蘭譜》,他們將永遠不敢動我。”

陶莕媛全身抖得更加厲害。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劉子良又給陶莕媛發短信,叫她去他家裏。陶莕媛依舊跟單位告半天假,像之前一樣步行去了。盡管兩個人心裏都裝著同一件事,一見麵,他們還是先顧著玩那一套淫蕩下作的遊戲。盡待一番雲雨罷了,兩人又才一個床上一個床下躺著,隔空拉起話來。

“昨晚你在樓上,該都聽見了吧。”劉子良在地板上說。陶莕媛沒吭聲,隻顧撫摸自己的身體。

“我不是怕他呂孟莊,我是不想壞了我的生意。”劉子良爬起來坐著,望著陶莕媛說。陶莕媛手停下來,還是沒作聲。

“你知道我和呂孟莊的區別在哪裏?”劉子良問。陶莕媛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我先問你,你知道我為啥要呂孟莊的金控公司?”

“為啥?”

“都他媽啥年代了,搞個啥袍哥堂口,賺兩個錢不打緊,大家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現在要搞,就要像他那樣搞金融,搞信托,搞金控公司。”劉子良這會兒的語氣和神態都仿佛變了一個人。

“那他帶著你們一起搞金控公司不更好。”陶莕媛說。

“這正是我和他的區別所在呀。”劉子良像隻瘦猴子樣,揮舞起手來,“呂孟莊搞金融,最終目的還是為搞他的袍哥堂口,而我搞金融,卻是為了脫離袍哥堂口,把自己徹底洗白。所以他是拚命往進鑽,我是趕著要出來。”

“為啥他就不想出來,他不知道袍哥堂口這條路會走到死嗎?”陶莕媛問。

“他,他這裏有問題,”劉子良戳了戳自己的頭,“他就和那些有信仰的人一樣,迷得太深了。當初,我隻當他是帶著大家一起發財,才支持他結這個堂口,結果這麼多年走過來,我才發覺,他對錢沒興趣,對女人沒興趣。你看那時候他把上億的真金白銀投進義田時,我都替他心痛,可他半點兒也不在乎。女人呢,這你該知道的,我怕他就是性冷淡,要不然,你也不會在我身上找刺激。我他媽有時候都懷疑,他這人是不是有精神病,是不是活在幻覺裏麵,是不是靈魂還沒從會黨山堂控製社會的那個年代中走出來。‘輪妻’是他提出來要搞,說這是祖製,後來又讓你搞個茶樓,非要叫個‘萄荇苑’,這不就是‘桃星垣’的諧音?就連‘萄荇苑’幾個字,都他媽是老堂口的字體,包括他那一手書法,你怕沒注意,完全也是那個字體。你看他行坐那個身板,看他講大道理時那個神隋,恐怖啊。”

劉子良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我和彪子呢,鬥歸鬥,彪子就是個亡命徒,但是我倆都接地氣,說白了,我倆無非圖個權圖個錢圖個享樂。但呂孟莊那個心思和勁頭,完全是騰雲駕霧一般,他都不知道,他要把我們帶到哪條邪路上去。我早年和彪子私下裏議過,難保有一天啊,呂孟莊非要叫咱們穿上袍哥的行頭,行袍哥的禮節,說袍哥那一套江湖切口。他媽的。”

“這麼多年,你倆就沒想過勸他?讓他改變一下?”陶莕媛對劉子良的話感了興趣,她坐起來,拉過毛巾裹住了自己。

劉子良趴在床沿上,一雙手搖歡了:“勸他?這些年我們在他身邊,戰戰兢兢過日子,伴君如伴虎,哪敢勸他呀。彪子莽撞,他倒試過,早年我們身家剛一起來,彪子最先提出來解散堂口,之後又抵觸過‘輪妻’,我一直也在旁邊幫腔。但是,我他媽是讀書人哪,我讀的書並不比呂孟莊少,我後來算是看明白了,真要說讓我們這一層人改變,讓我們把錢和權看淡一點兒,都不難,但呂孟莊這種人,他腦殼裏麵有信仰,他就信袍哥這一道,你拿啥去改變他,你好心去勸他,他把你看得很賤,他認為你在冒犯他的信仰,挑戰他的威信。!

陶莕媛忽然覺得,麵前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其實有過和她差不多一樣的心路。她伸手將床上一件羊毛衫扔給劉子良,劉子良邊抖開衣服往頭上籠,邊感慨:“我和彪子啊,以前都以為,你能改變他。”

“我?為啥?”陶莕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