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孫秉赫稍微側目：“Boss，大概需要四十分鍾。”
楚易瀾：“好。”
說完，孫秉赫升起了中間的遮擋板，安靜而專業。
沈連好奇，小聲問楚易瀾：“孫特助談沒談過戀愛？”
楚易瀾搖搖頭：“沒聽說過。”
“我猜也是。”沈連接道：“滿腦子工作。”
楚易瀾沒有任何跟沈連背地裏蛐蛐自家助理的負罪感，甚至還有點兒知無不言的意思，“但從秉赫給我當助理以來，追求他的可不少，公司那些就不說了，我朋友周源林，你見過的，也表達過這方麵的意思。”
沈連倏然瞪大眼睛，拽拽楚易瀾的袖子示意他繼續。
“我對此沒任何意見，不影響工作跟公司名譽就行。”楚易瀾慢慢回憶：“周源林那時候沒少借著合作的由頭跟秉赫吃飯，但後來有一次，兩人吃完飯，周源林就徹底死心了。”
沈連想了想周源林平日的做派：“那人太花花公子了。”
“不是。”楚易瀾搖頭：“是因為秉赫說，‘抱歉周總，我不想跟語文才勉強及格的人發展更深層次的關係，當然，我不是懷疑您的智商，隻是數理化沒一樣及格，對我來說真的太有衝擊力了。’”
這番話對周源林來說同樣具有衝擊力。
據周源林講述，哪怕當時孫秉赫在盡力掩飾，但他還是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類似於“高等生物”凝視“草履蟲”的鄙夷淡漠。
孫秉赫不是開玩笑的，在他這裏成績跟學校是能否打個及格分的基礎，周源林以前從來沒在乎過成績，卻在那次飯桌上，感覺到學生時代遲來的羞辱跟慚愧。
就那一瞬，周源林對孫秉赫的濾鏡跟好感煙消雲散。
因為他覺得孫秉赫評判他的成績時，跟他爺爺特別像。
當時酒桌上的馮悅山聽到這番話，差點兒笑到桌子下麵去。
寧斯銜也掩唇忍笑，同時打趣馮悅山：“你笑個屁，你曾經的成績落在孫特助眼中，也是垃圾。”
現下輪到沈連憋笑了，他靠在楚易瀾肩上，輕輕捂著臉。
四十分鍾後，黑色邁巴赫抵達目的地。
今天來的人不少，比起尋常酒會，氣氛要肅穆很多。
沈連跟楚易瀾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來。
渠都並不是所有商人都有機會見到楚易瀾，但見過楚易瀾的，此刻都有意無意朝這邊靠近，等著一個搭訕的機會。
沈連落後楚易瀾半步，跟孫秉赫並排走著。
徐景歌早到，身側陪伴著常清，正在跟蘇雅凝喝茶聊天，看到楚易瀾他們，三人站起身。
“我來這麼早，夠有誠意吧？”徐景歌伸出手。
楚易瀾跟他交握，“還行。”
“楚總。”蘇雅凝打扮精致，氣質高貴，打完招呼看向沈連，“沈先生，好久不見。”
蘇雅凝對沈連都比對楚易瀾客氣，沒辦法，女兒就是她的命，沈連救下盡歡，在蘇雅凝這裏就擁有絕對話語權，更別說沈連是個非常懂分寸的人，他從沒挾恩圖報過。
《海神降臨》的確是蘇雅凝送給沈連的謝禮，青瓜有她的股份，蘇雅凝也做好了沈連萬一搞砸了，口碑下滑賠錢的準備，可實際上沈連參加的這期熱度刷新記錄，網上關於他的討論十分激烈。
“蘇總。”沈連四下看了圈：“沒帶盡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