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死了。

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死了的話,那我該和誰結婚啊!我隻想給她驚喜的啊……

“所以你每次在夢裏殺人,精神狀態都是如此?”不可思議的語氣。

“三個月了,剛才是第三十五個,我連續殺了三十五人……不,那人肯定不是我。”

林諱雙眼布滿紅血絲,憔悴不堪的臉頰擠出苦笑,“我甚至都懷疑,那到底是不是夢,在那個沒有法治的現代都市,我仿佛有另一個身份,另一個我,在不停地殺人、殺人……”

“我讀過犯罪心理書籍,每個人殺人都有動機。可是,哪怕我能清醒感受到他的肢體動作、情緒波動,甚至他殺人過程的思想。卻無法洞悉他的殺人動機。”

“他就是個瘋子。”

而坐在林諱對麵的白大褂男人,從始至終敲打著鋼筆,一言不發。

當提到“瘋子”二字時,劉醫生眼神閃過不易察覺的晦暗。

他抬眸打量著林諱,表情自然,並沒有說謊痕跡。

隨即劉醫生發問:“你說的瘋子,他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嗎?”

林諱一愣,很認真思索後回答道:“應該不能,在夢境裏我雖然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但我們的大腦好像是互通的,他……腦子有點問題,邏輯思維跟精神病似得。”

“我可以理解為,在你所說的夢境裏,有一個獨立人格,支配著你的身體犯罪,並且是在你清醒的狀態下,對吧?”

“對,就是這樣的。”

“那在現實中,他出現過嗎?或者說,你還能感受他的存在嗎?”

聽到這個問題,林諱陷入短暫的沉默,鋼筆滑動紙張的聲音放緩,他的心髒仿佛隨之停滯。

夢裏熟悉的支配感揮之不去。

林諱捂著頭表情掙紮,似乎在思考著瘋子與現實的聯係。

讓他困惑的是,在夢境裏,他清醒到能記住所有經曆,所走的路、所見的人、所吃過的食物……這些事情,像記憶一樣刻在腦子裏。

他不是沒嚐試尋找線索,但這些所記憶的信息,似乎被人精心處理過。

在現實裏根本找不到相同的地點、人物……

最終林諱沮喪地搖頭:“沒有。”

他知道,當他說出這個答案後,肯定會和以往一樣,被醫生鑒定為精神病。

然後是一頓安慰話語,告訴他不要緊張、不要多想、他隻是比常人多了些困擾而已……這些安慰的話語。

果不其然,麵前的劉醫生也是如此。

然而與其他心理醫生不一樣的是,劉醫生並未給林諱開些鎮定類精神藥物,而是教學了一種自我催眠的方法。

控夢。

在【控夢】的理論裏,隻要林諱在夢境裏足夠清醒,是可以重新奪回身體控製權的。

從而徹底解決“瘋子殺人”的特殊夢境困擾。

林諱覺得,劉醫生這個設想太過天馬行空。

但對於他而言,這種方法,是他接受那麼多傳統心理治療失望後,唯一看到的希望了。

他還是決定相信一次。

心理谘詢結束,看著被黑夜籠罩的天空,林諱有點恍惚。

天黑了?

“您好先生,請你來這邊登記下。”前台小姐露出職業性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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