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向我提起過。”
“我父親?那是沒錯了,可為何隻向你提起。我問過掌管寶庫的大祭司,她也不知情,宮中的其他人更是沒聽說過這樣東西,真不能理解,為何父王向我隱瞞這件事。如今去哪尋找,就連它的樣子都無人知曉,是塊石頭還是珍珠寶石或是神器——”
卡爾聽得正迷糊時,混身一震,心中鈴聲大起,警覺地繃緊身體望向右方黑暗的夜色中。好似一絲光芒突閃,很快滅了,非常地快,平常人可能忽略,但他怎會不知,那是魔法的光芒,一個魔法未施放成而被中斷的光芒。
他立馬斷了傳話石通道,向記憶中的地方跑去。宵禁時在室外放魔法意味著什麼?裏德找到凶手了?
急促的步伐猛然停止,一道黑影從黑暗穿了出,迎麵而來,卡爾打量極迅奔來的身影,黑色衣服、褲子、頭套,隻露出雙眼。
過於快的速度,令他無法再仔細查看,靜靜地站在路中等著,溶入了漆黑的夜色、栩栩涼風、寧靜的街道,他的氣息與自然沌為一體,好似原來就該存在。比黑衣人更能溶入黑夜。
這是大法師與自然物、與元素精靈的交流,高手的氣勢。
欲強行越過的腳步停住,黑衣人他眼裏沒有著急、沒有驚慌,隻是冷靜地打量起眼前的法師。
“你是誰?”卡爾問。
對方沉默,唯一的回答是繼續向他衝來。卡爾起手一個閃電球,初級而快速的魔法立即從右手心發出道閃電,閃電的另一頭準確無誤地擊中黑衣人快速移動的身影。雖然是初級魔法,在卡爾手中卻極為強勁。
黑衣人被擊中,身子頓了頓,但令人吃驚的是,他好似並未被多大影響,仍然快速地近身。
卡爾眼神一暗,好厲害的人,身上竟然連防護層都沒,卻若無其事地擋了第一波攻擊,可能防護層剛才被穿透了,又沒機會補上正好。防護層對物理防護差,但對魔法防護非常有效,對方沒有防護層,如果是個意誌不夠堅強的人,用催眠術很管效。
催眠術是個很費時間的法術,沒人在戰鬥中用它,但這次卡爾卻例外,他不想無故傷人,加上對自己的強大防護的信心,用催眠術這個不錯的選擇。
待黑衣人到麵前,雙眼互視時,無情冰冷的眼睛透出蓄意的嘲諷和殺意,幾乎要磨出電花。卡爾明白他犯了錯誤,很大的錯誤,本以為黑衣人不過想衝破他的防線逃脫,凶手、賊人、小偷不都是以逃為主,可這次他的目標卻是人,眼前唯一的人就是自己了。
一個法師想擊倒對手,會留下足夠的空間和距離來念咒語,所以他不是法師,他是個戰士,近身為了剌擊。
雖說先前考慮得頗多,但也隻是電光火石刹那間,那會考慮周全,他被自己的固定思維束縛——作案者是法師。催眠術已發動一半,即使現在停下也來不及發動下個魔法,卡爾無法改變現狀。
擦身而過時,那人的左手出現一把雪亮的短刀,短刀剌入終身不離的防護層,濺起一片星火,暫擋了攻擊,但很快,大陸最強大的防護層被剌穿,沒有結界的保護,對物理攻擊薄弱的防護層是很難抵擋攻擊,戰士一刀刀快速的攻擊,足令法師無法念出那亢長的咒語,這就是法師與戰士的區別。
卡爾側身躲避,刀還是剌入體內,在肩和手臂上劃出一道深深地傷口,血立湧出。
黑衣人腳點地,錯開的身影又像靈蛇般纏上來,同時右手出現一把長刀,向卡爾的腰間揮去。
卡爾倒退幾步,可哪比得上戰士閃電般的速度,好在此時催眠術成形了,急急往對方眉尖一點,解這危機。
經卡爾強化過的催眠術起了作用,黑衣人攻勢忽停,木訥地站在那。卡爾長舒口氣,死裏逃生呀,幸好他念咒的時間要比別人短了很多,慢一拍的話,明天就會有偉大的卡爾大法師毫無反抗地被小賊殺死在大街上的笑聞。
左手臂那條深而長得可怕的傷,源源不斷地流著血,染血半邊衣襟。卡爾正想用狂耗靈力的治愈聖光,保全自己不會因流血而亡時,黑衣人毫無預兆地雙手過頭,高舉長刀氣勢威猛地劈來,他竟用意誌破了催眠術。
放棄聖光,卻也躲不了這雷霆一擊,短而弱的咒語無法阻擋,強大的咒語又沒時間,卡爾麵前隻有唯一保命的辦法。舉世無雙的靈幻之珠在黑夜中出萬丈光芒,神秘的卓越之杖籠罩在柔和耀眼的金光中,顯現在手中。從它溫和的杖身傳來絲絲通透的靈力,令人精神一震。在黑衣人震撼的眼神中,我雙手舉起絕美的法杖,擋住破空的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