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蹲在菜園裏專心地擺弄著泥土,幹淨的灰褲有點兒髒,加上他那身很適合在狹窄田地中行走的瘦長的體形,標準農民的樣兒。當然,他的手藝也不錯,菜被照顧得很好,如沒意外,再過二天便可以采摘。
遠處的密集的蹄聲讓其緊皺眉頭,馬蹤聲密集說明馬兒在跑,農家的馬都不跑動,不是慢吞吞地拉車就是趕路,沒人舍得為這點時間多花馬力。於是他預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而且很有可能與自己那半不是農民的身份有關。
馬蹄聲在路邊停下,馬上的人穿著傳統米黃相兼的送信專用衣,他正在四處張望,隨即發現菜園裏傻站著的卡爾,高興地笑起來,跳下馬徑直走來。
也不知是真笑還是假笑,卡爾站起來眯眼打量,馬是從皇宮裏出來的,它的臀部記有皇家標記,這讓卡爾更感不妙,有點大禍臨頭的味兒。
“你能帶我找萊斯利·卡爾大法師嗎?”信使走近問他。
他很嘔,為啥自己預感準得令人厭惡。
送信人沒認出卡爾就是找的那位,這不能怪他,即使沒有身上的泥汙,光憑他普通的容貌、瘦弱的身材也令人難相信他會是信使要找的那位。
“你可以把信給我。”卡爾淡淡道。
“不,請原諒,這是封很重要的信,我必須親手交給他。”
沒辦法,誰叫自己長得不像人家想的那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是萊斯利·卡爾。”他說出自己討厭的名字。那位傳說中的大法師、那位兒謠中歌頌的英雄名字,總是無法與自己聯係起來,有時他甚至這樣懷疑,那名字是自己的嗎,也人重名了也指不定。
送信人顯然沒料到這結果,愕然望著卡爾,沒行動。
“是信件嗎?”卡爾提醒他
“不,是口信。”送信人猶豫不決,不敢確認對方的身份。他想,當自己還是孩兒時,那位大法師的名字已傳遍大陸,眼前這位頂多三十來歲,看起來過於年輕,冒名頂替也不能這樣的吧。
“如果您想確認的話——”卡爾自然看得出對方心思,舉起左手,卓越之杖漸漸顯現在手中,杖前蛇嘴中含著那顆舉世無雙的靈幻之珠散著淡淡的柔光,無比堅定的確認了他高貴的身份。
信使立馬恭敬地行禮,一板一眼地公式化道:“奉拉斯爾女王之命,特邀萊斯利·卡爾大法師盡快來拉斯爾帝國都城日出城拜見女王陛下。”
最壞的結局,卡爾心道:作為女王,是不會無故輕易召見像卡爾這樣的大法師。
“能告訴我為的什麼事嗎?”卡爾輕聲地問。
“我不清楚,先生!”
“那好,替我答複女王,我會盡快趕去的。”看來這一趟是免不了的。
“好的,先生!祝您旅途愉快”信使高興地笑,自己順利地完成任務,轉身而去。
卡爾望著遠去的身影,回房先把身上的泥土洗盡、換了幹淨的衣服,再取了些隨身衣物打包。鬱悶自己住了這麼多年,要走時竟然就這麼簡單,連打個召呼的人都沒。長歎一聲,最後深深地環顧這間20年沒離開過的屋子,然後關門向日出城走去。
身著普通的卡爾,走在路上很放心,沒人會識得他。他在最近的小鎮裏雇了輛馬車代步。一路無話,數日後,他的馬車來到了瑪法大陸最著名的城市之一,日出城。
日出城不愧是拉斯爾的都城,城牆厚實、高聳。其實國都包括日出城、日出皇宮、日出山三個地方,要是加上建在山旁大河上的港口,可以說占盡地理優勢,如果不算人的因素,到是一個理想而完美的都城。
城門的守衛兢兢業業地盤查過往貨物。來到城內,街上人來車往,一片生機,時不時遇到一小隊訓練有素、步伐整齊的巡羅兵走過。卡爾不解,城裏一切如此有條不紊,女王為何還要召見。
這座城市比20年前還繁華,卡爾有點新奇地打量過往人車,多年不來,有點鄉下人進城的味兒。
徒步來到城西喧雜的市場,凡城西的房屋都比較整齊、道路也寬,所以大的商鋪幾乎都在。而寬曠的街道也是小攤小販們的天堂,因此大的小的商量應有盡有、叫賣聲絡意不絕。這樣的繁榮景象,令卡爾很不解,女王的國家如此安逸繁華,為何無故召見他。
抬頭望向北麵的金燦奪目皇宮高高,它高聳在日出山中,威嚴而莊重,由於層層疊疊地宮殿、塔樓建在日出山腰上,因此在城裏的任意地方都看到這座雄偉的人間傑作。
在衣販攤前停留,隨意買了件法袍,然後穿過熙熙攘攘的市場,來到城東居住區,在旅店很多,他找了家比較幹淨舒適的住下。今天很累,而且看到城內並無異狀,因此肯定女王也沒啥急事,還是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見女王。
這裏民風安定,女王招見他的理由不這麼充足。自打來了之後,心裏就像憋了口氣,很是鬱悶。但到了晚上,這種鬱悶變成了驚訝,他終發現了城內與眾不同的氣氛,日出城竟然宵禁了。
次日,換上新買的法袍,它像他的人一樣整潔、普通。信步來到巍峨的皇宮前,彬彬有禮地向守衛表明身份,守衛進去通報。不會兒,出來一位女武士,華麗的輕甲襯托她剛健動人的姿態,威風凜凜,綽約動人。
“你是萊斯利·卡爾大法師?”她問道,秀目上下打量我,略有失望。
“是的。”
“跟我來。”她轉身帶路,卡爾發現對方隻問了自己的名字,卻忘了介紹她自己,對大法師這樣的身份來說,似乎很不敬的。
女王的主殿建在半山腰的最高處,在那可以附視整座日出城,不旦在地理上占優勢,心理上也種下君臨天下之勢。
走在熟悉的宮殿回廊間,平靜如水的心緒皺起微漣。多少年沒來了,宮殿比以前更漂亮、宏偉。很多新的裝飾和布置,讓它更豪華、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