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蝶掩唇一笑,“那個讓死小子魂牽夢縈的人。嗬嗬~”青梔一瞬間覺得,祭蝶此時的笑容,有點詭異。“誰讓他老罵我妖婆子的。”祭蝶揮揮拳頭。青梔奇怪的低喃了一句:“妖……婆子?”頓時青梔的臉黑了一半,她們是聖女,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聖女好不好?什麼時候被那些人稱之為妖婆子?
青梔:“蝶兒,姑姑不介意你讓那個女孩子再多睡個幾年。”
祭蝶:“……”
盛滿鮫人淚的銅燈滴落下乳白色的淚花。點在地上,碎開成一朵絕美的花。
祭蝶望了望窗外,天空中的月亮,時而出現,時而隱沒在烏雲之下。殿外傳來了搖鈴的聲音,起風了。
身後的青梔把一件外衣披在了祭蝶的身上,“起風了……”
卻不知,是風和日麗,還是腥風血雨。
龜甲上,還卜算出另一個結果,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也是隱藏的危害之一。
那個女子,讓她醒來,真的好嗎?那異於常人的發色,異於常人的瞳孔,這一切,和加注在她身上的罪孽,真的可以因為隔了這麼些年,而被世事輪回淡忘嗎?時間的車輪碾壓而過的美好過往,已經支離破碎,真的可以恢複原狀嗎?
搖鈴零零一響,青梔說道:“洪荒大流,穹蒼之下,隻可預言,而無法知天命;江山初定,星聿伊始,可避萬難,卻不能改命運。”祭蝶點點頭,“姑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龜甲在手中燃起,燒到最後一絲餘燼,祭蝶揚手,把餘燼拋撒開來。“天晚了,謝謝姑姑指點蝶兒,蝶兒送姑姑回鸞清殿,姑姑早些歇息。”祭蝶說完以後,手中結了一個陣,亮麗的光芒之下,隱隱出現了鸞清殿的殿門,青梔拂拂祭蝶耳邊的碎發,叮囑道:“蝶兒也早休息。”而後轉身步入陣內。光芒漸漸散去,祭蝶轉身關上殿門。身後的男子指尖微動,祭蝶卻沒能看見。
紫紗拿下,容顏被黑暗包襲。她究竟長什麼樣子,無人知道。
大殿門口的搖鈴依舊自顧自的零零,卻並不擾人。而破空懷中的花魂,卻看著夜晚下,祭蝶淺睡的容顏,吐了吐舌頭。然後跑到祭蝶的懷裏,安心的睡了過去。
在花魂的眼中,這個女人待它還是極好的,為什麼不待見她,是因為她不是真正的喜歡它,而是因為這個尊主才喜歡它,花魂覺得很不爽,很不開心,居然不是因為它的樣貌,聰明,可愛而喜歡它,而是因為一個男人喜歡它?它本是一隻寵物,自然要計較許多。可惡的是,這個女人實在太傻太傻。
殿中寒冷,花魂曾很多次看見她睡的並不安穩,為了可以繼續飲她健康的血液,還是不要讓她生病了。小小的冰狐瞬間變大,將少女小小的身子包裹在絨毛之下。一人一狐,安穩的睡下。
破空緩緩的睜開眼睛,而後無波無瀾的繼續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