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的稅收,糧食和預算的一樣,衛書查點過後全部入國庫,以備不時之需。
百姓們誇讚當今王上盛名,如今也算的是太平盛世。
國家無災無難,按道理來說,紫痕應該很高興很開心才是,不過很多次的,衛書卻總是能在他眼中看到落寞,聽到他無數個夜晚低喃著那個爛熟於心的名字:綰夙汐。
綰夙汐,你究竟何德何能,竟然可以住進這個男子的心中?如今你沉睡著,也不見他對其他的女子動過心。
衛書曾經見過那個女子一麵,在世人眼中,那個女子,就是妖孽。銀白色的長發,耀眼的紅瞳。她唱起歌來很好聽很好聽。那時王上還隻是個孩子,而他衛書,還隻是一個家臣,卻見那個時候小小的綰夙汐,便可以輕易的逗笑王上。王上的童年並不溫暖,綰夙汐的童年,亦然。
衛書還記得曾經有一個小女孩,長得很普通,年紀比綰夙汐要大上幾歲,聽夙汐叫她:“淺淺姐姐~”後來衛書留意了一下,淺淺,全名安淺淺,比夙汐大個兩歲,是夙汐很看重的一個朋友。自從夙汐沉睡,淺淺,便消失了蹤跡。
宮燈閃爍不明,衛書歎了一口氣,繼續坐到桌子前麵,研好墨,準備批閱奏折。
而在攬汐閣這裏,紫痕像是一個脆弱的孩子,脫去了外表的暴戾,褪去了世人眼中的好王上的外衣,他在夙汐的麵前,是最最真實的樣子。
夙汐啊,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紫痕握住夙汐冰冷的雙手,嗬了一口暖氣。
“你知道嗎?那個妖婆子說你快醒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你醒了,我就把王位交給衛書,咱們一起去遊遍天下,好不好?”紫痕看看外麵的宮燈,宮燈由剛開始的暖紅色,變成了幽藍色。
夜,已深了。
紫痕不舍的看了看夙汐,“我該回去了。”輕吻了一下夙汐的額頭,紫痕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不能回頭,一但回頭,腳步便會停下,他不能停下腳步,朝堂上很多事情還需要他親自處理。
夜晚要好好休息,免得第二天精神萎靡,影響國事。
腦海中閃過妖婆子的字條:醒,戰。
妖婆子,你最好別騙我。若夙汐醒不過來,你就等死吧。年少的時候打不過你,現在,可難說。
“哼!”紫痕恢複了平時的暴虐。
雪萊之域上,冷冷的風席卷著大地。
鮫人淚點燃的銅燈,把大殿照亮,整個大殿宛如處在明晝之下。
一個少女蒙著紫色的麵紗,跪坐在地上,在她的麵前,擺放著一個銅盆,銅盆的邊緣上,繪著一些看不懂的字符,少女拿著一支朱砂筆在龜甲上描繪著。在少女的身後,坐著一個男子,男子長的很美,身穿純白色的衣衫,閉著眼睛安靜的坐在座位上。
大殿光芒璀璨,身後傳來女子蒼老的聲音“蝶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祭蝶趕忙站起身來,“青梔姑姑?你怎麼來了?”祭蝶扶著青梔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