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
“水,水。”蘇睦飛覺得自己在飄,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他像置身在沙漠中,炙熱的太陽,曬得他漸漸脫掉全身的水份,沒有遮擋的皮膚被曬的刺痛。努力的睜開雙眼,聽見耳邊的叫喊。
“你看好他。我給你們去買吃得東西。”蔣孜亞飛快朝光亮跑去。
“嗯。”艾密羅很久沒有跟人說過話。內向的他總是藏在無人或人少的地方。
艾密羅一人閑逛,搭建可以吃的東西。他跟著姐姐住。姐姐去年結婚,他成了累贅。因為夫家關係,他不想再讓姐姐傷心。舊樓區裏靠著賠償金生活的兩人,從小便艱苦過日子。大他10歲的姐姐成了家中支柱。姐姐二十歲得了絕症。現在大伯一家硬是以監護人的身份,強行霸占了房子。13歲的他遊蕩街頭。
燈光閃爍,一束光照亮牆邊垃圾箱,艾密羅顫抖著手,伸向牆角好似死了的少年。看身形和自己一樣大的男孩。
當他的手觸於少年鼻翼之下時,指尖微弱的呼吸傳來,艾密羅放下心。他張了張嘴,見左右無人,亦沉默的彎身搬起暈過去的少年。必須移至安全的地方。
蘇睦飛被落子手下,打了一拳後暈了過去。追他兩人見狀互相望了一眼罵句,抬了隨意丟到角落後匆匆離去。
他想那個女孩也許已經逃脫,心中便沒有了遺憾,反而有股溫暖。他討厭父親那樣懦弱,隻會對家人吼的家夥。
蔣孜亞慶幸自己記路,躲避落子他們,警惕路的四周。一口氣跑進一家大商場。在一樓食品賣場,買了麵包、水。又在商場旁小餐店內,要了三份抄飯打包帶走。褲袋內還有一百多塊。買完東西夠她車費回家了吧。
又是被人注視的感覺,蔣孜亞呼的回頭。原來落子早已發現了她,礙於人多暫且沒有動手。
蔣孜亞盯著剛才被自己燙到,像落子一樣的人靠近,憑感覺給塑料袋袋口打結。拿緊袋子朝蘇睦飛的方向,穿流人群離開商業街道。幾雙視線還是緊盯不放。快速脫去校服上衣,隱去自己的身形。蔣孜亞越走越快,終開感覺不到視線,緊繃的神精才放鬆些。
“喂~”蔣孜亞回到寂靜的街角。“你們在哪?”
“我在這裏~”艾密羅聽到蔣孜亞的喊聲,跑出躲藏的角落。
“我買東西回來了。”蔣孜亞高興地搖了搖手中的袋子。
艾密羅接過袋子,慌忙解開打開袋口。端起飯盒狼吞虎咽起來。邊吃邊抬頭看眼,最後低頭扒飯。
蔣孜亞跪坐一旁,從另個袋子拿出水,擰開瓶蓋一手抬起蘇睦飛的頭,瓶口貼著蘇睦飛幹裂的嘴唇,水慢慢地流進嘴裏,蔣孜亞有些累便把蘇睦飛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對於水的渴望,嘴巴本能的吮吸著,水源源進入身體,蘇睦飛的呼吸變的平衡而有力。
“你怎麼了?!”這邊剛好,那邊艾密羅因吃得太急,劇烈地咳嗽眼淚迸出。蔣孜亞忙從袋子中拿出另瓶礦泉水,打開蓋子遞到艾密羅麵前。“小心吃。”
“嗯。”艾密羅接過,灌下大口水。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是你!”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頭底傳來。
“是我。”蔣孜亞低頭微笑地說道。“感覺怎麼樣?”
蘇睦飛確定是蔣孜亞後,“不想動。”淡淡地說出一句。
“不想動也要吃飯。“蔣孜亞知道他被打的很嚴重。便開調皮地說道。“你躺好。”怕一時他醒不過來,就買了麵包備著。打開一盒溫手的抄飯,用塑料餐勺舀了小口飯就菜,小心送到蘇睦飛嘴邊。“張嘴吃飯。”
“啊。”蘇睦飛張大嘴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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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裏警員們忙著辦公。錦上華燈另一番喧鬧開始。警察廳裏等候的長椅子上,少年低著頭,躲靠在一廋弱地肩頭。手緊緊地抓著和他一樣高矮少女的胳膊。
警察局,沒事誰會來警察局。平常一聽就讓人緊張的地方。蔣孜亞摸摸身旁少年的頭。“別害怕,你別怕。”
“嗯。”少年答應著。頭卻埋的更低。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蔣孜亞感覺到少年極度的害怕。想與他談談話或許會好些。
“艾密羅。”就在蔣孜亞以為少年睡覺的時候,名字從他嘴裏輕輕逸出。
“艾密羅,我叫……蔣孜亞。”